虽说两位小姐如今已然回到了智勇公府,但督捕司的人并没走,他们留在田庄上调查昨晚失火的事。
最大的嫌疑落在了林妈妈身上,因为下人中只有她不见了。
“画出图像来,张贴缉捕文书,”督捕司的人做这样的事轻车熟路:“不信她能逃到天边去!”
“不用大人费事,老婆子我来自首了!”林妈妈分开人群走到捕快面前。
众人不防她突然现身,一时间竟有些愣住了。
“这么说火果然是你放的?!”包贵最先醒过腔来,恶狠狠的走上前质问林妈妈。
“我要当着老太太和夫人的面把事情说清楚,”林妈妈看都不看包贵一眼对捕快说道:“否则就是打死我也不会开口的。”
“你个臭老婆子,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就你这么一条贱命,也值得老太太和夫人动问?!”包贵冷笑。
“我一个土埋半截的人怕什么?”林妈妈到了此时才不会把包贵放在眼里:“还是因为管家心虚,不敢当着老太太和夫人的面对质?”
“笑话,我有什么心虚的?”包贵被林妈妈反将一军,当然不服气:“我这就去请老太太和夫人,当着主子的面,把你这张老贼皮扒下来!”
他是打定了主意,林妈妈奈何他不得,他是这庄子上的管家,谁不向着他说话呢?
就算她敢攀扯出四小姐,那只能让她死的更惨,夫人岂会饶了她?
之前包贵见卫宜宁安然无恙,心中还狐疑,生怕这件事情没办好,得罪了卫宜宛。
现在看来是老天照顾他们,卫宜宁什么事都没有,恰好能证明他们的清白。
于是就在田庄的正堂上,卫家的主子们和卫阿鸾及其几个儿子都到齐了,准备听一听林妈妈如何自首。
“老太太和夫人都到了,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捕快催促道。
“好,我说,”林妈妈不卑不亢:“火不是我放的。”
“你这老乞婆!敢戏弄各位主子!”包贵说着走上前就想要踢打林妈妈。
“不可放肆,”包氏看了包贵一眼,暗含警告:“现有老太太和姑奶奶在这儿,又有督捕司的各位大人,哪里轮得到你?!”
包贵听了,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那你为什么会不见了?昨夜失火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包氏看着林妈妈一连抛出了三个问题。
“谁放了火我并不知道,”林妈妈说道:“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昨天被管家捆在了他房子的外间,后来人们都去救火,看管我的人也走了。我被困了一天,又累又饿就晕倒了,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庄子外头了。至于谁救了我,我并不清楚。我从外头走回来就听说要捕快抓我,所以我就干脆自首了,免得各位大人辛苦。”
卫宜宛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生怕林妈妈说出她来。
“一派胡言!”包贵气得直瞪眼睛:“明明是你这老东西做贼被我拿住了,什么叫不知道为什么!”
“包管家,你未免太血口喷人,”林妈妈说道:“你难道非逼我说真话吗?”
“你这老贼婆子哪有什么真话?”包贵说道:“你要是敢红口白牙的诬赖人,就叫官府给你带上重枷游街示众。”
“我猜你捆我就是为了杀人灭口,”林妈妈不理会他的威胁:“怕我说出你杀人埋尸的丑事!”
“你胡说什么?!”包贵一下从地上跳起来。
“是不是胡说,叫各位大人去看看就知道了,”林妈妈说道:“今年三月初十,你在庄子北边的龙爪槐下埋了个死人。”
“你你你”包贵指着林妈妈,冷汗顺额角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