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男子闻言,立马挥手制止。
“是!”
那官员点头,随即和另外两人一起,将男子抬起,冒着大雨离开房屋。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血迹。
蓑衣男子以及他身后那名手持典籍的官员依旧站立不动。
“你可认得刚刚那死去之人?”蓑衣男子追问。
徐长风摇头,脸神麻木。
察言观色不过是监天司官员的基本功,单凭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面色神情,便可七分知晓他心中所想之事。
蓑衣男子紧接面老者道:“他是赵辛集,天牢重犯,覃先生不会说不知道吧?”
“略有耳闻。”老者点头。
“他雨夜越狱,从我手中逃脱,为何要来你们这?”蓑衣男子追问道。
老者摇头,并未言语。
“他来这里难道就没说些什么?”蓑衣男子脸上露出些许急躁。
“当时我和徐长风正在屋内读书写字,他突然破门而入,浑身是血。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倒地不醒。之后,你们监天司的人就赶来了。”
老者很平淡地述说着,仿佛将刚刚那一幕忘得一干二净。
“轰隆!”
屋外又是一道电光闪烁,雷声震得油灯闪烁不停,房内忽明忽暗。
蓑衣男子视线一直在老者与少年身上来回游走,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东西。
“嗖!”
紧接着,又有一位官员冒雨赶来,在雨中恭敬作揖道:
“莫监司,王爷命你即刻入宫。”
“知道了。”蓑衣男子低声答到,再度扫视了一圈房内的琴棋书画,心头不知在琢磨着什么。
“莫停风冒昧打扰,告辞!”
蓑衣男子对着老者拱手作揖,转身关门离去。
徐长风与覃先生静静地看着合上的房门,雨声哗啦响个不停,地面上的血迹依旧清晰明目。
过了许久,徐长风确定监天司的人已经离去,脸上呆滞的神情这才散去,眉头微皱转身看着覃先生道:
“覃先生……”
“此事就此打住!”覃先生脸上露出严肃之色,“你回房休息吧,明日也不用早起晨读了。”
徐长风点头,快步走进右侧的房间。
此时屋内只剩下覃先生一人,双目凝视着地面上的血迹,长长叹息。
他拇指轻轻挪动,从指甲缝内,抽取出一道青色的丝线。
刚刚赵辛集送出之物,正是这青丝。
覃先生将青丝拉长,只见这一尺长的青丝上打着密密麻麻的结点。
绳结暗号,赵辛集想要告诉他的事情,全在这根青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