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剥皮煞,需“六阳蜕”。
赵乐拿着师父给自己开的单子,欲哭无泪:“地龙蜕、龙鲤鳞、苍鹰爪、雄鸡喙、黄牛角、佛虫衣。”
嘬着牙花子:“师父,这雄鸡喙、黄牛角我倒是知道,也好找。这苍鹰爪,也能对付着找到。但是其他的这三样,别说找不找得到,我连听都没听说过啊。”
赵乐的话,让谢必安终于了解,不能把自己这个徒弟当成道门中人看待,就耐心的讲解道:
“五尺以上的长蛇,可以称为地龙,褪下的蛇皮就是地龙蜕;龙鲤就是穿山甲,龙鲤鳞,就是穿山甲的鳞甲,以起脊龙线上的为最佳;蝉是佛虫,佛虫衣,就是金蝉脱下的壳,以一寸三分的为最好!”
“嘿嘿,师父您真是见识广博,徒儿受教了。”赵乐嬉皮笑脸。
“滚蛋!”谢必安一脚给他踢了出去,找了这么个半吊子都算不上的徒弟,以后自己是有得累了。
药店、菜市场、屠宰场、动物园跑了一圈,终于把师父交待的六阳蜕收集齐。为了那苍鹰爪,赵乐让动物园那只秃毛鹰,把自己双手都抓得鲜血淋漓。把六阳蜕递给谢必安的时候,赵乐一脸的苦大仇深。
“受些皮肉之苦,也算是补偿了一些之前犯下的错,这是好事。”谢必安瞟了赵乐一眼,“因果循环,能用皮肉伤来消除,你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自家师父,那是正经的神仙中人,所以赵乐对谢必安说得话自然是深信不疑。
害得一个人死于非命,是现在赵乐心中最大的心结,一听自己做的事情,能弥补之前的过错,赵乐立刻咧开嘴笑了起来,手上的伤也不疼了,忙前忙后的帮师傅布置。
把六阳蜕和着石蜡,做成了两根杂色的蜡烛,在老孟的两只耳朵边上点着。
蜡烛冒出的青烟,并不飘散,而是聚拢成线,盘旋着钻进老孟的鼻子里。青烟入体,老孟原本皱着的眉头就舒展开了。吧唧了两下嘴,睡了个鼾声如雷。一呼一吸之间,一股淡红色的烟气,自老孟的口中消散而出。
“我靠!师父,这是啥?”赵乐原本想凑近点儿看个稀罕,乍一见老孟口吐怪烟,急忙就往后窜。
“稳着点儿,一惊一乍的!那烟没事,伤不了人,你小心看着烛火,别让它灭了。”
“哦,知道了师父,嘿嘿。”赵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闪身挡在老孟的床头。
“师父,我想问您个事儿,这里的事儿,真是郭老板干的?”赵乐心里一直有这个疑惑,郭敏之和他认识也有两年了,往常那么斯文的一个干瘦小老头,怎么可能做下这种事来?
经过这一天的接触,谢必安对赵乐有些改观,这小子虽然办事有些操切,但是还算是有担当。而且求道之心很诚,又吃得苦,耐得住烦。所以,现在谢必安还真有心收下这个徒弟。
想了想,谢必安决定把九命夺魂龛的事情,说给赵乐听听。
在谢必安的讲述下,一段千年前的腥风血雨,一段只属于修真者的秘辛,就在谢必安嘴里,娓娓道来。听得赵乐如痴如醉。
听完谢必安的讲述,赵乐也终于知道,自己昨天晚上惹了多么大的祸,不由一阵阵的冒虚汗。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着师父把这劳什子捣毁了,不然自己造下的孽债,就还不清了!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时间慢慢流逝,不知不觉就渐近子夜时分。
一阵阴风吹起,已经快烧尽的六阳蜕蜡烛,火苗呼啦啦一阵响。谢必安急忙一扬手,洒出早已经攥在手里的铜钱,在老孟床头排成一条直线。
“起!”一声沉喝,那排铜钱猛得竖立起来,挡住了吹向床头处的阴风。
“站在我这金刚墙后面,保住烛火不灭,再有一刻钟,孟法医的煞气就化干净了。在这之前,不要离开孟法医床头。”
“是,师父。”赵乐擎起桃木剑,一步跳到铜钱墙的后面,一脸戒备的守护着烛火。
阴风受阻,吹得更加爆裂。呼啦啦的阴风,吹得别墅的铁门都呜呜作响,别墅附近的路灯,接连炸裂开来,天上乌云遮月,别墅小小的院子里,顿时只剩那两盏昏黄的烛火。
谢必安把青金锁链缠在左臂上,右手持定法剑,在狂卷的阴风里,飘飘若仙。
“来得是役鬼门何人?可还认得谢某?若是识相的,捣毁魔龛,束手待缚,谢某便饶你一命,否则,定打你个魂飞魄散!”
阴风中,一阵桀桀的鬼笑传来,两道人影,就轻飘飘在别墅墙外升了起来。
这两道人影,都是一头长发,身着白衣的女子形象。在漆黑的夜里,这两个女子身体里好像有火光发出,把她们的眉眼口鼻照得纤毫毕现。
“苦也,役鬼门这是又重新现世了吗?怎么连这东西都一出现都是两个?”谢必安挽了个剑花,双眼紧盯着这慢慢飘起来的两个白衣女。
“师父,这两个是什么东西,很厉害吗?”看谢必安一脸凝重,赵乐也紧张起来。
“记得刚才跟你说过的,白天那几天怪鱼吗?这就是那些怪鱼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