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芮看向了一脸愁容的俊朗少年,心中各种思绪交织缠绕。
面前之人正是未来的宋理宗赵与莒,和善的面庞给人如沐春风的亲切之感。
他是赵与芮的哥哥,也是数年后的皇帝。
宋理宗在位年间推行端平更化,联蒙灭金,也曾有着挽救国家的壮志。
可惜失败之后便一蹶不振,国势衰退。
这位郁郁而终的皇帝目前正以一介平民的身份站在了赵与芮的面前。
赵与芮宽慰道:“兄长,莫要着急,急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赵与莒困惑的把手放在赵与芮的额头上:“与芮啊,你怎得如此镇定,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一旁的舅父也点头同意道:“是啊,跟变了个人似的。”
赵与芮翻了翻白眼心道:“我可不是换个人吗。”
当然嘴上还是要说:“哪有?你们想多了,几日牢狱生活,与芮深有感触罢了。”
“对了,舅舅,我到底为什么会被抓进来啊?”
全保长摇摇头:“只是说犯了奸佞之事,具体是什么,县卒也没有透漏。”
赵与芮点点头:“嗯,也对,舅舅,你先和兄长回去吧,这里没事的。”
全保长无奈道:“也好,我再去打点打点,与莒,我们走吧。”
赵与莒和舅舅全保长只得边叹气边离开牢狱。
赵与芮一人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脑快速运转着,他知道,这里绝不是他命运的终点,而是他改变命运的起点。
置之死地而后生,越是险恶的地方,越存在机遇。
赵与芮明白,虽说山阴县县令若想偷偷办掉自己,简直是无比的容易。
但是身为赵氏皇家血脉之后,难保不是一颗埋在地下的定时炸弹。
日后翻案的时候,山阴县县令必然逃不了干系,这个县令绝对没那么笨,所以,自己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
虽说这只是个猜测,但估摸八九不离十,能做到一县之主位置上的人,多少懂得如何权衡利弊。
有了这层推断,赵与芮也就安下心来,静静的等着县令的传唤。
看着赵与芮眉头紧皱的苦思冥想,旁边的小书生不禁投来嘲弄的话语:
“小娃娃,莫要挣扎了,我可就没见过得罪了当官的还能没事的。”
赵与芮看向了旁边的小书生:“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岁,为何要以长者自居?”
“再者,我会不会安然无事,与你何干?”
那小书生也不想争论,只得卧榻而眠。
牢房无岁月,在封闭的牢房当中,除了睡觉劳役,也的确无事可做。
一个时辰后,亥时初刻。
两个狱卒踏着紧促的步伐来到了赵与芮的牢前,打开牢门说道:
“县令要单独审讯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与芮被两名狱卒提出牢房,紧赶慢赶的来到了县衙内室。
县衙内室当中,山阴县县令秦亨正在和县尉安远对弈。
赵与芮被押解到了内室当中后,秦县令挥了挥手,让左右退了下去,而后问道:
“赵氏与芮,你可知你身犯何罪?”
赵与芮微笑着抬起头:“我不仅知道自己身犯何罪,也知道大人身陷泥潭难以抉择。”
秦亨眉头一皱:“大胆,本官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莫要顾左右而言他。”
赵与芮上前一步:“县令大人,与芮的罪过只不过是血脉罢了,而大人面对利益集团的倾轧独善其身尚且困难,仕途顺畅更是空谈了。”
秦亨思索一番之后,解开了赵与芮身上的镣铐,而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