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悬空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滴血人头,放眼望去,足足有数百个,黑压压拥挤在空中。望着窗外一张张七窍流血,披头散发的苍白面孔,我反而镇定下来,虽然他们就这样没有表情的在窗外死死盯着我们,可是却没有要冲进来的意思。
“他们为什么不冲进来?”
我看到胖子此时也慢慢放松下来,显然他也注意到窗外的滴血人头并没有进攻的意思。
“应该是惧怕这房子周围的鬼气,这鬼气异常强大,非一般孤魂野鬼所能触碰,既然有这鬼气保护,我们暂时应该没我危险,我说你女朋友看来真的不一般。”说到最后,胖子还对我打趣道。
我也不想和他争论,总之我不会相信跟我朝夕相处那么久的女人如胖子所说会是鬼,而且是修为很高的厉鬼。爱一个人,就要对她有不可撼动的信任。
我慢慢走到阳台隔空看着这些滴血人头,他们滴血的眼睛显然是有视线的,而且随着我的走动位置的改变而改变。
知道他们无法伤害我,只是纸老虎,此时我的胆量也慢慢变得大了起来,开始仔细打量这些人头,他们脖子处的伤口非常平整,显然是极为锋利的利器瞬间割断脖子才会出现这样的整齐伤口,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觉得,割断这些头颅的利器,比晚上在酒店和停车场出现的阴兵手中的长刀还要锋利,而在停车场,那些阴兵就像切西瓜一样顺势将一台飞驰的玛莎拉蒂汽车切为两半。看来这件事远没有阴兵作祟这么简单,说不定这些阴兵背后还有人在是指使着一切。想到这里,我转头问胖子,“今天那些阴兵你确定就是你所说的地府阴兵,他们是地府的正规军吗?”
胖子也不看我,双眼一直紧张的盯着窗外那些头颅,喃喃道:“应该是地府的正规军,可是他们隐隐又不是一般的地府阴兵,且不说一般的地府阴兵根本受不住我的金钱剑,而且地府正规军队很少进去阳间,更别说攻击普通凡人了,这就是跟人间佛道宣战,如果真是这样,长教定会通过秘法通知到每一个道教弟子回教应战,可是我到现在完全没有收到消息。”
胖子说到这里我心中的预感更加明显,这次袭击,背后恐怕有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更大阴谋。就在我看着窗外滴血头颅沉浸在自己对事情的推理当中,突然胖子大喊了一声:“小心窗外”!我回过神来便看到一个惨白的头颅直接向窗户冲来,离窗子大概半米的距离,被一道无形的结界挡住,直接撞上去,鼻子已经明显凹陷了下去,却还是死死冲击着结界,我定睛一看,这不正是老杨吗!老杨死了?我的脑子突然“嗡”的一下,只觉得一切来的太突然,今天下午还在参加他的婚礼,那李苏呢?李苏去了哪里?老杨是她杀的?此时我又想起了李苏手中那把银色长剑。
而此时老杨的脸已经被结界腐蚀的面目全非,只剩下森森白骨上挂了一些烂肉。而周围数百的头颅仿佛受到老杨的召唤,一起自杀式的像房子冲来,却又不断被结界阻挡,腐蚀,直到化为一团血雾消失不见。而原本透明的结界也变成了淡淡的黑色,每一次受到冲击,便会有淡淡黑色气体被打散出来。
胖子突然脸色大变。“不对,这黑色阴气远没有我想的那样强大,我被它的外表骗了!”也不管我满脸疑惑,自顾开始从包里翻出来各种法器符纸,摆在桌子上。
我虽然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大致也猜到,这结界恐怕撑不了多久了。看来今晚又是一场恶战,不过我始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要对我如此赶尽杀绝,又什么原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呢。面对窗外的危机,我也没有闲着,问胖子拿了一把桃木剑紧紧握在手里,又跑到卧室,翻出来冬天的各种羽绒服围巾,全部裹在身上,也不管正是盛夏,此时一切能保护自己的东西都要利用上。
一切准备就绪,胖子正襟危坐,一副大将风范,而我则满身是汗的站在客厅中间紧张望着窗外,也不知道是紧张而出冷汗还是热的。窗外的结界此时已经呈现出透明的墨黑色,而悬空的滴血头颅也被结界腐蚀了大半,数量逐渐变少,不过也足有一百多个,各个面目狰狞,充满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