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融恒低头看了一眼病床,那病人脸上包着绷带。
电梯在4楼停下时震荡了一下,病人的手从被褥里滑落,腕上的镯子露出来,十分显眼。
那是一只金包玉翡翠镯,淡绿色,半透明。
镯子包着一片黄金雕刻的四叶草,四叶草下方坠着三颗同材质的绿翡翠珠子。
他见过这镯子。谷玉在小礼堂弹琴的时候,监视屏幕上有她手部的特写,手腕上的镯子与这个镯子一模一样。
他再仔细地端详她的脸,虽然它有些浮肿,还有不少玻璃碎片造成的伤痕,但是依稀能辨认出她的模样。
他预感不妙,问医生:“这位病人的名字叫谷玉是吗?”
医生并不记得病人的名字,看了一下床头上挂着的牌子,点点头。
看着病床上满脸是伤、奄奄一息的谷玉,想起刚才护士所说的话,他十分同情。她是个哑巴,饿了渴了也说不出话,没人陪护,那多危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把她伤成了这个样子然后不管了?
虽然自己与谷玉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跟在她的病床后面,等在急救室外,似乎她的安危自己有责任似的。
一位大夫从急救室出来,问了一句:“谁是谷玉的家属。”
他站起来。
“谷玉以前头部受过重创是吗?”
“对不起,我不了解她以前的情况。”他回答。
“她的头皮上有一块旧的疤痕,应该有2年以上的时间了。我怀疑她头部曾经受过重创。在这块疤痕底下正好是大脑左半球的额下回后部,那里有一块鸽子大小的阴影。”大夫十分专业地讲解,然后问道,“她是不是发音有困难?”
“是的,她不会说话。”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