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阆中孤身一人,只有后山那两间茅屋。
家里也是穷的一贫如洗,也是这个年代少有的穷郎中了。
医术高明,却经常不收诊金只收药费,那些药钱也不过就是勉强度日。
“谢谢先生!”苏钰扯出一抹淡笑,礼貌的冲着孙阆中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这样的苏钰,自有一种异于她年龄的稳重与灵巧。
秋田一下看呆了。
原来只知道小玉长得好看,如今看来竟然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劲儿,惹得他心里更加痒痒起来。
王氏看着儿子被勾了魂的模样,气的牙根痒痒。
只有秋生,忧心忡忡。
虽说诊金不要,可那药和是金贵的,再加上还有王氏的那一炕被褥……
算下来,少说也得五百文……
他们上哪里去找这么多钱?
王氏咳嗽了一声,一把将秋田拽了过去,“既然醒了,就甭跟俺这儿赖着了,一屋子的臭味儿,还让人喘气儿吗?”
这分明就是赶苏钰走。
刚刚治了伤,本是不宜挪动身子的,可王氏咋可能容得了小玉?
“小玉,俺扶着你!”秋生上前扶住已经半边儿身子下了炕的苏钰。
这么一扶,让刚刚被拽走的秋田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儿。
忽的上前,按住苏钰的肩膀,“着啥急,歇一会儿也没啥,都是自家人!”
苏钰动作一顿,一个按着,一个扶着,让她不上不下。
王氏炸了,“啥自家人?这秋家院子里,可就数她是个外人!”
“二婶,我是秋望哥的媳妇儿,也是叫着秋望哥的爹娘公爹公婆的,咋成了外人?”苏钰虽说声音不大,可好听的嗓音很有存在感。
“……”王氏竟然一时语塞。
苏钰说的事实,如果这话让老大家听了去,脸面上也不太好。
说起来,王氏也纳闷,这死丫头来了三天就把秋望给克死了,却没见大房家怎么苛待小玉。
“咋不是外人?别以为拜堂了,就真成了秋家人,你没听老太太刚还说要把你卖了呢?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跟俺犟嘴?”王氏咽不下这口气,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
“奶奶说卖了小玉,可不也没卖吗?既然小玉在秋家一天,就是秋家的媳妇儿,二婶看得惯还是看不惯,小玉的日子还是照样过!”煞白的小脸儿,却浮着一抹淡笑,更然觉得这个小丫头不简单。
肩膀一斜,将秋田按住的手抖掉,看向秋生,“秋生哥,咱们走吧!”
“嗳,俺扶你!”
秋生的脸色有些复杂。
刚刚苏钰的话,让他心里有些闷闷的。
只要她在秋家一天,就是秋家的媳妇儿。
就是他秋生的嫂子……
秋田却再一次将她按了回去,“俺娘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小玉莫放在心上,那诊金也是该给的,俺这就去给先生拿!”
转身儿,就将今天带回来的褡裢拿了过来,数出了一百三十文钱递给了孙阆中。
“先生数数,可够?”
“足够了,我这里还有些草药,也一并给你们,捣碎了混在外敷的药里,更好!”孙阆中从药筐里拿出了一些草药,顺手将根儿掰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