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隋国的大宗门,老夫子也知道一些。比如景门那几个说过的玄冰洞,就是隋国北疆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宗门。闽州则有轻尘派,以修炼身法而闻名。中州有缥缈阁,以掌法见长。至于景门和飞天阁,却不在其列。老夫子并非武道中人,只知道那几个赫赫有名的大宗门,反倒不清楚这些小门小派。
至于落雁城,也有一个大宗门,那就是玄元派,以修习灵力见长。章将军本是玄元派的弟子,后来修炼遇到瓶颈,转而入仕。而后考武举中第,入伍当兵。积年累功至今,如今已是从五品的游击将军。
听到韩三这么一说,章将军心里不由得暗自吃惊,难道是轻尘派的弟子?也不好说,闽州的子弟,也有拜入其他大宗门的。我落雁城的玉轩儿,不就千里迢迢,去了缥缈阁吗?
不过,无论是哪家哪派,韩三是大宗门子弟,应是毫无疑问了。大家都是看着韩三入城的,且衣衫齐整,身形俊朗。若不是有宝贝护体,区区一个刚入黄阶的小子,怎么可能从闽州走到落雁城?
如老夫子所料想的那样,这样一番对答下来,守城军士们再无怀疑。
既然是大宗门弟子,就要认真对待了。将人堵在这小门处,那叫什么事情?于是,章将军领着韩三进了自己的处所,分主宾坐了下来。一壶好茶,五色点心,东西摆齐之后,章将军呵呵笑道:“军中当值,不能饮酒。等轮休之时,再请韩兄弟饮酒。”
韩三微微一笑,说道:“多谢章将军,不过我不会在城中呆太长时间。办好师父交代的事情,就要继续南下历练了。”
还要继续南下,那不是就要进入百万大山了吗?章将军不禁脸色呆滞。
旁边的亲信们也一个个唬得两眼放光,乖乖的,不愧是大宗门出来的,刚刚进入黄阶的武者,就敢去闯百万大山!
呆愣了一会儿,章将军咽了下口水,喃喃问道:“呃,不知道韩兄弟要办什么事情?”
韩三呵呵笑道:“不知章将军可认得落雁章家家主章台轮?”
章将军又吓了一大跳:“那是我家老爷子啊,韩兄弟居然认得?”
“啊,这可真巧了。”韩三也露出惊讶的神色,笑着说道,“小弟自然不认识令尊,可是小弟的授业恩师与令尊有些交情。”
“哦,哦,哦,是了,你是遵师命前来。呃,那个,方不方便透露一下尊师名讳?”
章将军越发的小心,这非但是大宗门的厉害武者,还认识我家老爷子。要是怠慢了他的弟子,不只是失礼,更是会惹祸上身啊。章将军也做好了韩三不肯回答的准备,就算这样,他也只能乖乖地领着韩三去见老爷子,不敢乱来!
韩三好似看穿章将军的心思,摆手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位恩师乃是我习文的启蒙老师,并非我宗门中人,自然是可以说的。”
章将军更是晕头晕脑,怎么又整出个文人师父?老爷子也是厉害啊,竟然还认识闽州的文人墨客。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乱世世道里,那位文人为何要千里迢迢的联系老爷子?
就在章将军极其纳闷的时候,韩三又道:“说起来,我那位恩师还是落雁人士。恩师姓韩名国愈,乃是落雁城韩家集人士,与我闽州韩家有一丝远亲关系。大约十年前,恩师游历至闽州,授业于我,小弟感怀至今。听闻小弟奉师门之命南下历练,于是交给小弟一件事物,说是路过落雁城时,一定要交给令尊大人。”
原来是这样啊,章将军恍然大悟。那韩国愈的名字,也是听老爷子说起过的。那是老爷子年少时的同窗好友,博学多才,却不善科举,也没有习武资质。做过几年教书先生,人称韩夫子。后来云游天下,断了联络。一年多前,老爷子与几位昔年同窗聚会时,还曾说起过这位韩国愈,言语之中颇有推崇,似乎还隐隐透出,曾经对老爷子有恩的意思。章将军想,韩三说得这样明确,估计也是刻意编出偌大一个故事,跑到我家里来招摇撞骗。
“哈哈哈,原来是一家人啊,那就更得喝上一顿了!”说着,章将军吩咐亲信,“去,跟李将军说一声,劳资要跟他换个班。有朋自远方来,不醉不休,哈哈哈!”
这下子轮到韩三挠头了,我才十六岁啊,我还没有喝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