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十几队带着黑盔铁甲的士兵,以五人为一队,或刺或砍,游动在道路边的山林前,收割着残存的生命。同时,也将己方的死伤将士抬到一边。
“咴”一匹身上插着两根长矛的战马,仰起鬓首,发出一声垂终的哀鸣,奋起的双蹄,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轰然而倒。
一支紫红的战旗迎风飘扬,只是握旗的手已经重重垂下,斗大的“朱”字,已被战火破坏得七零八落。
小小几百米的战场上,横七竖八交错叠着服饰不一的将士,粗看怕有一千五百余众,到处是残肢断戟。上百匹战马或卧或哀鸣,看得躲在山边草丛中的逸影心寒不已,可见当时战况的酷烈。
头略一低,一队斥候正在周围来回游戈,将士的腰边各挂着数目不一的头颅。
逸影于凌晨卯时末左右,回到拴马的山坳,发现还有几匹马在低头吃草,知道安队长已安全脱逃,略为心安,遂驱骑往回急赶。
旭日辰光里,就看到了如此一幕。
刚欲抬起头。
悉悉疏疏,一阵摇动,几滴露水滴在逸影的脸上。
原来上面有一个士兵准备在往道沿下拉尿。
“嘘”的一阵急珠迎面而落,逸影不恼反而暗喜,悄然隐避无声摸了上去。
“扑”的一声,那士兵吓了一跳,以为是残遗的敌方逃兵,大叫一声:“谁在那里?”
腰中的刀已迅猛拨出,连裤头都来不及系。
那士兵等了一会儿,只见一只飞鸟猛窜向高空。
“霉气,吓了老子一跳!”那士兵嘟嘟囔囔的把刀插回刀鞘,双手刚握住系带,一个手刃已砍在他的脖子上。
“呃”士兵头一软,闷哼一声,软倒的身体已被逸影接着。悄然几个轻掠,身影已消失在山林中。
“啪”一声脆响,丁雄幽幽醒来,张开迷茫的双眼。神志刚恢复片刻,忽见一小节手指突然掉落。
“啊”丁雄一声痛叫,看着尾指喷出的腥红,疼的差点又昏过去,十指连心啦!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逸影冷冷道。
丁雄清醒过来,蠕蠕咧咧的刚想忽悠。又见尾指的中节忽的又离他而去,“啊啊”丁雄又惨叫一声。
“我说,我说!”丁雄的额头飘起一串冷汗,真个是疼痛逼出来的。
“是“宝室王”,前天接到密信,这次派三千“黑盔军”和“猎犬队”,欲置朱长秀于死地。”丁雄扭曲着因痛苦而变形的脸,急忙道。
“可知何人报信?”逸影寻思着问道。
丁雄呲牙咧嘴道:“大人,小的职微,真的不明内里”。
“可有人逃脱?”
“几个冲锋下来,对方的阵地坚持了半个时辰左右,就被我方的“附蝶”战术攻陷。听别的同僚说,远远望见两队少数量的敌军向左边山路逃走了,好像保护着对方很重要的人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