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我给你备了晚饭,你快去吃吧!”
“我不饿,你吃吧!下次你不用等我,早些休息。”莫离的声音冷得让人心凉,说着他便进了破屋倒头睡了。
夜,冷夜。风吹进破屋呼呼作响,破屋并不能遮风,因而屋里依旧很冷。莫离把身体裹得很严实,似乎睡着了。三个兄弟蜷缩在一起,仍然冷得发抖,不一会儿三兄弟还是打起了呼噜。
只有问情还没有睡,她低声啜泣着,天很凉却不如她的心凉。莫离为何要对她这样冷淡,她每天只想见见他,和他说说话,为他做饭。天凉了菜凉得也快,因而她煮的饭菜她热了一遍又一遍。莫离却连尝都尝,她的心就像跌进了万丈深渊,孤独、寒冷、黑暗包围着她。
莫离并未睡着,他如何能睡着!他的心早已被她融化,她已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听到心爱之人在自已旁边默默哭泣,他恨不得把他的心掏出来给她看,他已爱她爱到发狂。如此冷的天,他早就想把他的衣服拿去给她盖上,但是他忍住了。他告诫自己千万要忍住,为了她的安全与幸福,她不能爱上他,他本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天煞孤星,任何和他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他也给不了任何人幸福,他本该孤独终老。
况且,莫离大仇未报,问情跟着他只会万分凶险,他已决定要让问情死心,他只有对她冷漠,冷到无情。夜晚是如此难熬,他终于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莫离醒得有些晚,屋外已在下雨。雨天他照样要去练剑,可他却没看见问情。他问了三兄弟,三兄弟也不知道问情在哪里。
下着雨的天,问情会去哪里呢?他的心前所未有地乱了。
那是一座石桥,幽深、静谧、神秘。记得有人对佛祖说过,他愿化身一石桥,任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晒,只为等她从桥上走过。
暴雨倾盆,本不会再有人从桥上走过,可这座石桥上却还是站了一个人。她难道傻了,痴了?还是她为爱而痴,为爱而狂?女人的心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她浑身湿透了,谁怎么忍必让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受如此折磨,是无情的天,无情的雨,无情的心。然而这点折磨又算得了什么呢,比起每天钻心的疼痛根本微不足道。这几天,她的心就像有人拿着铁钻不停地在她心上敲打,她觉得浑身无力,连呼吸都是一件费力的事。若以后的生命中,都是这样过活,她倒不如投进这河中,或许就不会痛了。
“跟我回去吧!”同样浑身湿透的莫离站在桥头。
“不,我不要!”问情哭了,只是泪水、雨水早已分不清。现在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陌生,为何他会令她伤痛至此,她不知道,她感到既陌生又害怕。
情,多么折磨人的东西,世间能成大事者大多为无情的人,因为无情近神,无情能一心一意干好一件事。可想而知,一个多情的人在这世道下生活有多艰难。
问情感到害怕而手足无措,她大脑一片空白,她也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只见她跳了下去,莫离也跳了下去。
“你既然不爱我,为何要救我!”问情被莫离抱在怀中,她一口狠狠地咬在莫离的肩膀上,她脸上淌下来的泪水和莫离的血水融合在一起。莫离抱着她在河中穿梭,断水剑已帮他们隔绝了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