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坐在罗澈身边,笑着说道:“你看我哥,是不是有点没心没肺的?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那么高兴,有时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罗澈看着推杯换盏的韩昭,脸带笑容:“韩兄这个人,爱憎分明、待人真诚,是不可多得的朋友。”
“是呀。小时候,咱俩偷偷跑出去,逛上宵节庙会。我看中一个泥人,可是咱们偷跑出来,身上都没带钱,只有不要了。回去之后,他专门跑到泥人师傅那里学习,后来捏了个一模一样的泥人给我。”韩月回想起小时候的事,脸上满是笑容。
这时,韩昭撺掇洪显荣和另一位翼卫斗酒。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斗酒的两人豪气迸发,仰头牛饮,将宴会的气氛推上了顶点!
韩婴看到儿子兴高采烈的模样,心中略感欣慰。
他原本担心,韩昭会因为没有夺得直晋书而意志消沉,毕竟那是他多年来的梦想。不过,现在看来还好,他已经很快振作起来,并没有就此沉沦。
想到这里,韩婴心中对罗澈满怀感激。他不仅帮助韩昭成为准破玄师,还在最关键的时刻,为韩昭出头,夺下直晋书。
他正准备起身向罗澈敬一杯酒,忽然管家老林匆匆忙忙的跑进宴会厅,来到他身旁,低声说道:“老爷,府邸外面有状况!”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韩婴眉头一皱,斜眼看着老林。这老家伙向来稳重,遇事不慌,今天一反常态,是出了何事?
老林继续说道:“靖难司的人就在府外,好家伙,起码来了四五十号人!他们说……说……”
“说什么?”韩婴双眉一扬,鼻翼微微抽动,心中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靖难司的人,夜晚造访,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说,咱们韩府窝藏什么‘暗枭’的人,要将咱们合府上下,全部……全部缉拿归案,严加审讯!他们还守在门口,等老爷出去回话呢……”
韩婴猛然起身,脸色铁青。
身为青衣城首富,常在名利场混迹,韩婴对这些事情非常清楚。窝藏暗枭人员,是近几年来锦国的一项重罪!
而且,巴州西部五城的靖难司,都由定远侯一手把控,久闻这位侯爷对暗枭有着深仇大恨,对其成员党羽,绝不会姑息!
韩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凭着在生意场上纵横多年的经验,他已经敏锐的感受到,靖难司登门这事背后,藏着重大的阴谋。
他当机立断,朗声说道:“诸位,今日宴会,到此结束!洪先生,请你立刻集合翼卫。昭儿,你带着月儿和罗先生,去祠堂等候!”
众人兴致正高,突然听到韩老爷说宴会结束,都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家主发话,不得不从,虽然有些扫兴,但翼卫们还是迅速集结,站到洪显荣身后。
韩昭听说到祠堂等候,心中咯噔一跳,问道:“爹爹,出了什么事?”
“不要多问了!”韩婴摆了摆手,“照我的话去做!”
韩昭还想再问,韩月却在旁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
她已经看出,父亲虽然极力压制,但是神色之间还是有些异样,估计府门外出了什么大事。既然如此,还是听他的安排为好。
韩昭没有继续再问,由韩月推车,和罗澈一道往祠堂而去。
韩婴见他们走了,让洪显荣带着几个人,去守护女眷,自己带领剩下的翼卫,说道:“走!咱们去会会靖难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