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凝和阮青温并肩走在最后,两人一个蓝衫清丽,一个面纱虚幻,倒是各有各的韵味。
一出阮府的大门,熙熙攘攘的街道便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漂亮的花灯挂满整条街道,各色各样的小贩在道路两旁迎来送往,阮青温瞧瞧这个看看那个,觉得新奇不已。
前世她因为容貌被毁,心里一直有自卑感,不敢接触外人,也从没有踏出过府门,只想将自己深深的埋藏起来,倒是错过了许多风景,活的了然无趣。
死过一次之后,她才明白过来,再好的容貌都比不得恣意潇洒的人生来的有意思,所以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给自己设下牢笼,定要好好品尝生活的乐趣。
众人先去了街道边上的一棵大柳树旁边,那树足长有上百年,粗壮的树干需要几人才能环抱,分散的枝桠伸展开来,遮盖了大半块夜空,青翠的枝条上挂满了各色福包和红绳,承载着人们的希望和祈求。
“大哥,我要挂在那个地方。”阮青青拉着阮青岩的胳膊撒着娇,她手指的方向是大柳树最中央的大枝条,福包挂在那里,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
阮青岩怜惜的揉了揉她的头,接过红色的荷包,正准备去挂,却突然听到了一个惊喜的声音。
“表哥!”
人群里走出来了几个身影,为首的是两个穿着艳丽裙衫的少女,约莫有十四五岁。
“陈滢表姐,没想到在这碰到你了,真巧。”阮青青小跑着迎了上去,惊喜的欢呼道。
“嗯,看来我跟若竹到的时间太好了。”陈滢笑着说道。
她正是吏部尚书府的嫡长女,也是阮家二房两姐妹的嫡亲表姐,自幼被呵护疼爱着长大,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子蛮横却也心思单纯。
跟在她旁边的黄衫少女名叫柳若竹,是吏部侍郎柳会胜的嫡女,因为陈滢的父亲是她父亲的顶头上司,所以自小便与陈滢认识,一直小心奉承着她,与她称姐道妹,关系极好。
陈滢与阮青青两姐妹打完招呼后,目光就落到了阮青叶和阮青温身上,阮青叶她是见过的,不过是一个庶女而已,她还不放在眼里,倒是这个遮着面纱的,恐怕就是阮家长房那个毁了容貌又行为不端的姑娘吧!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里就带上了挑剔和轻视,一旁的柳若竹敏锐的觉察到了她的心思,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便明白了过来。
上下打量了阮青温一眼,装作毫不知情的问道:“青叶姐姐,这位姑娘是谁啊,怎么还覆着面纱,莫不是见不得人不成?”
“噢,她是我的二妹妹阮青温,一直跟着我大伯父在外地生活,前些日子才回府,因为生病脸上出了些痘,所以才用面纱遮盖住了面貌。”阮青叶柔声解释道。
“啊,原来是因公殉职的阮大人的女儿,真是唐突了,既是容貌有恙还是少出来走动才对,何况你正在孝期,又是久病初愈,万一冲撞了别人可就不好了。”柳若竹惊呼了一声才满脸担忧的说道。
一番话下来,字里行间都在暗暗贬低阮青温,指责她父母双亡晦气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