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陆轻侨悠悠的转醒,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以为是眼花,揉了揉又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再闭上,直到那身影一次比一次清晰,她才相信,原来真的是他。
不是说在国外么?怎么才这么点时间,就已经回来了?
陆轻侨做了一个很幼稚的动作,就是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了她的脸,她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被子被人拉了几次,才被拉开。
陆轻侨瞪着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看在来人眼里却没什么威慑力,男人轻哼了一声,声音温凉如水,“陆轻侨,你真幼稚。”
昨天这人也是用这种声音,“陆轻侨,你真够可以的。”
只是现在听起来,却多了那一丝蕴味,没有昨天那么冷冰冰,让人心寒。
“我就幼稚了,怎么的。”陆轻侨把被她扯了回来,放在脖子下,“商总不是说在国外么?怎么那么快赶回来,是来找我算账来了,还是看我死了没有。”
陆轻侨开口就是夹枪带棍的,咄咄逼人,像是别人欠了她几百万的感觉,她自嘲道,“不过托你的福,只是断了一条腿,命还在呢,有没有很失望。”
商易这才抬起头来认真看着她,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看穿,她总是那么轻易的就能把他给惹火。
陆轻侨也看着他,商易的眉角微皱,眼里闪着一股怒气,却被他压着,陆轻侨知道,他这是要发怒的前奏,她有点害怕,微偏了眼睛不再看他,只是觉得有点难受,有点委屈,她突然就想哭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从手术室里出来,伤口锥心的痛她都没有叫过一声,哭过一次,怎么见了他,眼泪就像约好似的,不自觉的就往外冒呢,陆轻侨低低的骂了自己一下,可真没出息。
陆轻侨低低的抽泣着,商易积压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剩下的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爱哭的女孩,他都还没怎么样呢。
他唬着声音,假装生着气,“哭什么哭,自己在那边说一大堆傻话,我话都还没说一句呢,你就哭起来了,这还是我的错了。”
商易伸手把她的脸转了过来,她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倒是老实不少,可怜兮兮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像是想到了什么,商易又心软的一塌糊涂,什么都败给了她。
他挪了挪位置,靠近了她一点,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
再大的火气在看到她的那一刻
,就已经自动熄灭了。
昨天听到她受伤的消息,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呼吸不过来,担心她真的有什么事情,那一刻,他却像个小孩一样,一下子就慌了,连要做什么
都不知道了。
好在听到她平安无事,那刻他才感觉自己才又活了过来。
商易悠悠的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和宠溺,“陆轻侨,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陆轻侨在医院住了两天,就被钱琳带人来把她接出了医院,说是回家养。
其实相比于回家陆轻侨还是更喜欢医院,这里有人伺候着,无聊的时候还能到隔壁病房聊下天
,和那些老人们下个棋。在家里却只能混吃等死,上个厕所都不方便。
但是陆轻侨知道,商易不喜欢医院,所以他就来了那么一次以后就没有再来过。
可是她住院,他让她回什么家啊,又与他不相干,不喜欢来就不来呗,她又不求着他。
下午她的经纪人也才姗姗来迟。
上了车,陆轻侨才问钱琳,“不是说了早来看我么?这都几天了,你才来。”
钱琳和她并排在后座,听到她的话大乎冤枉,“拜托小姐,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过得是水深火热的,你出事那天,我不仅在公司受钟大小姐的脾气,我还接到老板的质问电话,然后马不停蹄的又是给他定票回来,还安排人去接他,我都要疯了好么?”
陆轻侨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鄙视道,“我看你过的挺好,把我和陈导谈好的戏给了钟心媛,还招呼都不打一个,钱姐,是不是看我落魄了,不受宠了,所以在背后先给我一刀。”
“不是,你怎么说话呢。还有,陈导的戏让给钟心媛你不是同意了么?商总和我说过他跟你说了的,你也同意了,我这才把钟心媛推了过去的,合着这事你不知道啊?”钱琳是带了陆轻侨三年的经纪人,从她入行开始就带着她了。
她也是少有的知道她和商易关系的其中一个,所以这些年来,陆轻侨的事情她都知道。
只要是陆轻侨看上的通告或者代言,钟心媛总是会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