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最前方的莫山山没有笑,她沉默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她为何会突然离开,难道是昊的意志在作祟?”张乾跟随在她的身后,紧紧盯视着眼前那姣好的背影,心中唉叹道。
昊在这方世界具有最高决策权,世间所有生命都在它的统御之下,可以世间万物的生存轨迹都在昊意志的影响下……
入暮时分,唐营里出现了一道军令,舒成将军召集各部集中,宣布今日神殿议事的结果,同时为明年春季向荒人部族的进攻,商讨具体事务。
中军帐的命令有些奇特,负责进攻荒人部族的主力应该由左帐王庭的精锐骑兵完成,即便大唐帝国的东北边军也会参加战斗,但也轮不到这些校尉军官与舒成将军商议战事,因为他们的总体来都不够格。
然而大唐帝国军令重如泰山,虽然驻扎在王庭的这支骑兵隶属于东北边军,但既然中军帐有令,也没有任何人敢于违抗,伴着密集的脚步声,各级校尉军官匆匆赶往中军帐,巡逻的骑兵也被抽调,只留着军营外围的防御力量。
宁缺掀起帐帘,在空无一饶营地里向东面行走,来到距离一处营帐约莫四十步的地方,他停下脚步,伸手到背后抽出被布匹紧紧裹住的大黑伞。
那处营帐属于大唐东北边军某偏将,有极淡的药草及血腥味从那处营帐里传出,如果不是他修行之后五识俱敏,只怕根本闻不到这股味道。
“隔了这么些,居然还没有完全止住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宁缺在心里默默想着,手腕一抖,大黑伞唰的一声打开。
他撑着大黑伞向那片营帐走了过去,此时暮色如血,在营地上方的那朵云开始落起雪来。
雪势极极疏,几朵雪花落在油腻肮脏的黑伞面上,很是好看。
细雪花落在黑色伞面上没有任何声音,结实的皮靴踩在枯黄稗草上也没有任何声音,宁缺撑着黑伞,走进了那位偏将的营帐。
一道刀光劈头盖脸般当头斩落下来!刀势浑圆,亮若风雪,正是一把弯刀。
帐内的人知道宁缺来了,所以宁缺无法偷袭。
宁缺知道帐内有人,所以这一记弯刀对他来并不算偷袭。
前襟骤然荡起,宁缺右脚闪电般弹出,狠狠跺在那名偷袭者大腿根处,只听啪的一声闷响,偷袭者身体像虾米一样弯曲起来,手中的弯刀瞬间砍空,重重落在地面上。
下一刻,忽听呛的一声脆鸣,细长朴刀瞬间出鞘,化作一道亮色,在此人咽喉上轻轻抹过,血水就这样狂肆地喷了出来,一直喷到了帐蓬的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