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杯子轻轻抿了一口，苦涩中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醇香。她还是不习惯这种口味，有些勉强地咽下。

甘雅看孟苇龇牙咧嘴，噗嗤一笑，“想不到这么厉害的学姐，竟然喝不了拿铁，哈哈哈……”

孟苇苦着脸，“这没办法，这种东西，我真欣赏不来。”

甘雅坏笑，“我知道，学姐只会欣赏李擎学长的好。”

话落，孟苇浅笑的唇角缓缓落下。她转头，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叹息一般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小雅，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她想考清华和李擎在一起读书，又想获得“≈ap;ap;f”的实习机会，两手准备。这样三心二意，是不是不应该。

“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学姐，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胡思乱想了？”

“没有什么，都这个时候了，我哪有心情胡思乱想。”

甘雅了然，“也对，还有一周就要考试了，考完的那天晚上就是圣诞节哟，学姐想好怎么跟男朋友过嘛？”说完，一脸八卦。

孟苇瞪她：“去我现在哪有心情想这些，先把考试考完再说。”

甘雅内心有点纠结，学姐最近正处于临考前的状态，哪些流言蜚语还是先不要告诉她，免得她分心吧。

“那就等待学姐的好消息啦，以后咱们帝都见啦。”

“听你这意思，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

甘雅撇嘴，“我可是准备出国留学的，才不会为了爱情折下我翱翔的翅膀。”

孟苇调侃道：“适可而止啊，甘雅同学。你知道你这话会让多少思慕郁凡学长的女人引起对你的敌意吗？”

“谁爱要谁要，我才不稀罕呢！”

孟苇不赞同地摇头，劝道：“怎么，跟学长吵架了？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少作，不然真的作跑了，有你哭的。”

闻言，甘雅不高兴了，“学姐，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曹郁凡的间谍。”

“你可真能掰。”

……

孟苇所在的考场，在h市的十中h市最好的高中。

由于s大地处偏僻，距离市区较远，她不得不在十中附近订酒店入住，方便考试。李擎自然要过来陪她，不过孟苇拒绝了，她说怕他在，影响她看书，最后一天中午过来帮她退房随便等她出考场就可以了。

一股从西西伯利亚高原袭来的强寒潮与一年一度的考研相伴而来，飘起了2016年的第一场雪。

两天，四场考试。整个人精疲力尽。

铃声响起的刹那，她放下笔，才注意到窗外飘起的雪花。好似一颗颗舞蹈的精灵，为所有考生坚持熬完最后一场考试而鼓励着。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孟苇有些恍惚，脑海里回忆起这段考研的日子，胸口蓦地有些发胀，一股难以明说的酸涩萦绕心头。

也就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艰难与苦涩吧。一如那晚的拿铁，虽苦涩，却还是齿颊留香。

生活亦是如此。

孟苇看到人群中，李擎正朝她挥手，咧嘴大笑。她看着他，一步步朝他走去，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潮涌不绝的喧嚣似乎都与他们隔绝了，彼此的世界中只剩下对方。她看到，李擎朝她伸开了双臂。

她奔跑过去，扎进李擎那温暖宽阔的怀抱，用力深嗅一口独属于他身上的清冽香味，满足一笑。她想，不管结果如何，她尽力了，没有遗憾。

“恭喜薇薇，考研结束。”李擎轻吻她额旁的秀发，笑道。

今天是12月25，圣诞节。

两人没有回学校，而是在市区附近的银泰城里面找了加西餐厅，准备共度这样一个美好的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