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墨生突然发笑,众人便脑中疑问,谁也闹不明白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无心崖却是明白的,他幼时跟在吕墨生身边三年,只是一想便已明白,想来他与白鬼之间的谈话,必然都被那两只灵敏的耳朵听了去。
可这世间别人开心或不开心,无心崖不想管,但吕墨生却万万不能,就连笑也不行,所以他高声添堵道:“好笑吗?便多笑一笑,只怕今后就再也笑不出。”
吕墨生笑问:“为何?”
无心崖笑道:“你不如猜猜看,我是如何找到你的行踪?”
吕墨生果然不笑了,不仅不笑,还很苦恼,他似乎已经知道答案。
就听无心崖说:“是有人送信给我,是不是听着很耳熟,感觉似曾相识?”
吕墨生自然听说过,而且还是不久之前,疯丫头蓝帘梦曾说过,不知是谁给了她一封信,信里写的正好是他的行踪。
无心崖又哈哈大笑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不过你一定还不清楚,不止是我,你的每一个仇敌手上,现下都已收到了这封信,并且正骑着快马赶来。”
他接着又是笑道:“更为紧要的,太古邪宗弟子遍布天下,我已吩咐所有人找了几天几夜,无论他是个怎样的人,就算是一只躲在地底里的小蚂蚁,也总该被找到才对。”
“可你知道吗,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也寻不着,你说说看,这样的一个人或是一群人,躲在暗处看着你,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如芒刺背之感?”
吕墨生说着就有了这种感觉,无论是谁,一旦想到正有一群人躲在暗处,并且时时刻刻盯着自己,就连出恭这种事也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不免都要发自内心的感到一阵恶寒,最关键在于,这般令人毛发悚立之人,吕墨生竟然还察觉不到!
忽闻一声震耳欲聋的大笑。
一看之下。
无心崖正在仰天大笑,他从来没见过吕墨生如此苦恼表情,自然要笑,而且跟着笑的更加畅快淋漓,还附加了内力在上面,顿时周遭瓦片齐齐被震的粉碎,瓦片尚且如此,又更何况是人的耳朵,王府护卫只在这一瞬间,便聋了一多半的人,双耳出血,伏地痛嚎,顿时阵形大乱。
吕墨生听到这股笑声就更加的心烦,一心烦他就想杀人,所以他动了!
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动的,只是一眨眼,就消失在了眼前,再一寻,便发现吕墨生已经出站立在无心崖刚才的位置上,而且他手上还提着一个人,可这个人却不是无心崖,而是被称为白鬼的那位飘着走的人。
无心崖现身在百米开外的树尖上,大声笑道:“想杀我?不是早已说过,我总要有能跑的本事,才敢出现在你面前。”
跟着他响指一弹,从四面八方或跳或攀,又涌出来数十位江湖高手,齐齐站在无心崖脚下的树枝上。
无心崖笑道:“我便猜到,你总要比我更快一些,所以还准备了这许多的替死鬼,你来抓我,我便扔一个给你,若是不够,唤之即来。”
听到这句话,吕墨生看着手中提起的人,问道:“他让你去死,你也愿意?”
白鬼一点也不想死,所以鼓动全身内力,想要竭力还击,可他发现内力好像被封住,就连经脉也是,手脚也都动不了,只是眼睛还能动,于是就漠然的盯着吕墨生。
吕墨生只觉白鬼的眼中只有死志,而更深一些,还有无限悲伤。
忽的他就这么放开白鬼,轻轻一纵,又回到了毁掉一半的阁楼中。
无心崖霎时没了笑意,阴声道:“你竟不杀人?!!”
吕墨生道:“杀呀,你若不信,便坐旁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