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见琴师拔出了剑,知道他要对自己不利,便问道:“先生何以至此?”
琴师喟然道:“我来的时候,就发誓要带回我侄儿,不能辜负了我大哥。所以,沈县丞,对不住了,请接招吧。”
沈悦不会武功,哪里能接什么招啊。
于是沈悦慌忙摆摆手道:“可是……可是我不会剑术,如何能接招呢?”
琴师道:“既然你不会剑术,何不把我侄儿交给我?”
沈悦略一思索,找了一个借口道:“先生有所不知,县衙是王县令做主,我说了不算。”
琴师听完,冷哼一声道:“沈县丞,我打听过了,王县令命在旦夕,这一县上下都是你做主,哪里会你说了不算。”
沈悦额头都冒冷汗了,原来人家都打听过了,看来拖延之计是不奏效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
朱淑嫫见沈悦慌张,无计可施,便对琴师道:“先生,你一个练武之人,何必要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呢?”
琴师瞥了朱淑嫫一眼,冷笑道:“你又是谁?莫非要替沈县丞出头咯?”
朱淑嫫微微笑道:“出头不敢说,只是沈县丞是我的朋友,他今天请我吃饭吃酒,他的事,我不能视而不见。”
琴师见沈悦旁边的女子管定了这事,便道:“那好,我先会会你,再和沈县丞理论。”
朱淑嫫毫不畏惧,笑道:“那就要请教请教先生了。只是这酒楼里狭窄,不方便先生施展,不如我们去门外如何?”
琴师见朱淑嫫年轻,欺她不知天高地厚,便同意了:“好,门外一较高下。”
说完,他转身对跟随少年道:“清风,我们出去。”
少年便抱起古琴,跟随琴师走出酒楼大门。
沈悦皱着眉头问朱淑嫫:“朱姑娘,此人看似武功很高,经验丰富,你可有把握?”
其实这里,沈悦有很深的担忧。
朱淑嫫是郡主,若是为了他出了什么事情,不仅他的良心上过不去,燕王又岂能放过他?
该死的琴师,为什么偏偏要替一个贼首讨人情?
可惜自己没有绝世功夫,否则何以要看着朱淑嫫置身危险之中呢?
朱淑嫫有些严肃的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刚才听他弹奏古琴,琴意纵横,深不可测。自古名琴如名剑,会有这么一手好琴艺,想必剑术也差不到哪里去。”
沈悦一听,有些着急,在他心里,朱淑嫫武功无比高强。想当初,李霸带着那么多恶贼围攻她,都没有事情,反而制服了李霸和众恶徒。
如今她都亲口说没把握,看来今日一战,胜负难定。
沈悦想了一下,对朱淑嫫说道:“朱姑娘,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和他打了。我这就会县衙去,他要劫狱,我就和他拼了,死也死得其所。”
朱淑嫫没有想到沈悦还这般有志气,不由笑了:“沈县丞,事情还没有到你说的这种地步。我还是先会会打,看看他武功究竟如何再定。”
沈悦还是担心朱淑嫫万一有什么事,便道:“朱姑娘,你还是不要冒险了吧。就算他今日劫走贼首,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日还是会有报应的。”
两人说话间,门外的琴师等得有些不耐了,喊道:“丫头,出来会会。”
朱淑嫫本是个心气高的女子,便回答道:“来了。”
她也不理沈悦还要说什么,提着她的灭魂剑就走出酒楼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