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律就站在了上书房,人生的头一遭。
士农工商,商排最末。说是经商的最是低等,可是谁又会和钱过不去?
永嘉帝寒暄了几句,随即面上一副愧疚无奈的神色:“令嫒的事,是朕的女儿做得不对,朕作为天子,必定会做到赏罚分明,给令嫒一个交代。朕会再派宫里医术最好的章老太医去给令嫒瞧瞧,一定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儿”。
秦律身形疲惫,面带沧桑,仿佛身子都佝偻了几分:“该瞧的都已经瞧遍了,若是还有几分希望,小人也不会有这无奈之举。小女自小体弱,一直娇养着长大。昨日……她的身体已经拖不得了。”
永嘉帝面露不忍,只好答应:“既然爱卿心意已决,朕也只好成全。爱卿大义,边关的将士、东越百姓都会记住你的付出。”
说着他又拍了拍秦律的肩膀:“朕也不让爱卿白白损失,就封你为丰庆侯,赐侯府一座。待令嫒身体康复,记得再回来京城。至于其他钱财之物,想必你也看不上,朕就不另外赏赐予你了。”
秦律感恩戴德,叩谢道:“谢皇上恩典。”
秦律一离开,永嘉帝坐姿巍然不动,手里开始哗啦哗啦数银票。
虽然这些银票不能进他的私库,但好歹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然后再找个自己人把位置给替上去,还能多拿笔回扣。
何乐而不为。
秦律一路往外走,只留下一个悲伤的背影。等到坐回马车,苦哈哈的表情一收,腰板一挺,哼着小曲开始摆弄茶具。
秦锦颜:人生处处都是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