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越跑越想吐的路上,师敬昆气喘吁吁,且漫无目的的进行着,“我真是脑子进水了,干嘛要跟着跑上来,那女人的身份关我什么事?反正我已经逃出来了,总不见得大白天就鬼打墙,还能把我一辈子困在这座山上?”
他好像“想通”了,他为什么要跑上来,就算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又能怎么样,关他什么事?这里的人全都是傲慢的自大狂,除了刚才肯放他一马,虽然也是冷面的小姐姐除外。
“想通”以后,师敬昆跳跃的思维又决定重新走下山,只不过这次阻止他的,又是一辆驶上山的汽车轰鸣声。
师敬昆无力的抱头,“不是吧?又来一辆!”
这次来的是一辆白色轿车,型号相同,但这次不一样的是,这辆车的窗户是透明的,自然能看清楚车里面坐了什么人。
当车子驶离后,师敬昆疑惑的再次从满是荆棘的草丛里爬了出来,不解的挠头,“奇怪,这辆车里怎么只有司机?难道是来接人的?”
遭了,这辆车使师敬昆该死的好奇心又一次被勾起,虽然很不情愿的承认自己脑子是真的“进水”了,他也要跟上去一探究竟。
至于师敬昆会不会在路上又一次“开窍”,这可能就要取决于一会儿会不会有第三辆车驶上山了。
在威严肃穆的行动局山脚下,有两座只有两块砖大小的军绿色守卫亭在唯一上山的山路两边,里面站着两位着装比师敬昆身上这身不知道帅气多少的警卫,虽然看着视觉上相差较大,但师敬昆不知道的是,如果他没转进草丛,让荆棘尽情“蹂躏”他身上的这身军装的话,他穿上的效果和他们比起来也不会差。
他们散发的气质就仿佛再说不要靠近,否则他们身后背的枪就会对准他。
于是师敬昆头上顶着“怂”这个字,弓着腰躲到离守卫亭不远的土堆后面,这里视觉比较广阔,基本上看得到所有出入行动局的人和车,而且条件也比较好,至少没有荆棘再折磨他了。
一前一后驶来的黑白色两车,就停在守卫亭之外,红白相间的栏杆外。
里面的两位司机坐在车里赫然不动,就像两个逼真的人体蜡像,师敬昆打心眼儿真佩服他们,怎么能这么沉得住气。
从侧面隐约看到,刚才那个女人所坐的黑色轿车里,后排已经空置,显然是进了行动局,但这辆白色的车上来没多久,后排没有人,但看起来也并没有任何人要乘它下山。
这里面藏了什么猫腻?师敬昆自然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不过既然都跟上来了,有不用腿下山的方式,他怎么会就此错过?重要的是一上一下一来回折腾,他的两条腿几乎也罢工了,现在让他徒步下山,他宁愿现在就出去躺在两个警卫面前,他们把他重新抬回宿舍。
但看起来这个场面这么严肃,如果防范不及时,很可能就被发现,这下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而且每个车上都有司机,他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才能顺利搭车下山?
这是个脑力活,也同样是个技术活,师敬昆正当愁眉不解时,不经意瞥到脚边散落的碎石,一个恶作剧即时浮现在他的脑海。
……
……
杨震办公室会客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十几根烟头,没一会儿工夫,杨震的眉头已经严肃到了极致,他对着两指间快要燃掉的烟又猛地吸了好几口,才终于烦躁的在烟灰缸里熄灭火星,后严肃的目视着相比较于他来说十分淡定的宋函青。
虽然他们已经认识了十年,但对彼此基本的了解却是少之又少,杨震唯一一点知道的就是,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几乎不会有人能有此能力改变,这股倔劲从他们十年前认识她就一直没有改变,而有此能力的,这十几年来只有师敬才一人可以说服她,除此之外,无人可改。
杨震深知,自己在宋函青的心中远不能和师敬才的重量相比较,但他希望在这个时候可以说服宋函青放弃同归于尽的念头,只要一息尚存,还怕不能扭转乾坤吗?
可事实却是……
“老杨,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劝我。”
宋函青的脸上尽是释然的云淡风轻,杨震真的想不到,上次见面时还是一个二十岁出头,风华正茂的小姑娘,十年时间恍如梦一场,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却不敢相信时间把她变得连生死都能够置之度外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支持她这件事,也需要很大的决心,最后,他狠狠的一拍腿,宋函青终于等来了他的准话,“好!我们的任务就是全力辅佐你,总之只要你决定好……那我们就全力以赴的,为你做好坚实有力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