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给我让开!我是日本少校佐藤上二的女儿,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被列队的督察拦在金玫瑰门外,因为她来的气势并不友好,哪怕知道她是日本人,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没有得到汪延宪的准许,外面的督察也不敢擅自做主放她进去。
“你们还不让开?那就让汪延宪现在给我滚出来!我倒要问问他,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女人的话一出,整个舞池就像一颗炸弹一样议论声暴起,一方面是这个女人竟敢口出狂言,另一方面则是她竟然敢用这等口气在公共场合诋毁汪延宪的为人。
现场的人一半议论纷纷,一半也在到处寻找汪延宪的影子。
优美的旋律被不速之客打断,刚才的幽暗光线也已经被亮光代替。宋函青趁乱,把刚才沾满香水味的手帕丢到一处不显眼的垃圾桶,坐等着一出好戏即将上演。
“什么声音?”
师敬昆问而且紧贴在门上,脸上的嘲笑怎么也按捺不住的杨邵延,又一次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杨邵延捂着嘴在后厨幸灾乐祸的大笑直停不下来,他忍着内心的激动小声告诉师敬昆,“汪延宪的太太来了,就是那个日本少校佐藤上二认的义女,特泼辣一女人,我告诉你,她一来啊,一会儿准有好戏看!”
现在师敬昆哪还有心情看好戏?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看戏?你是我好哥们儿吗?”
杨邵延趴在门缝,回过头来说道,“你先别急,现在的局势被这个女人一闹,肯定四处都是督察巡逻警戒,以我们两的身手,在他们手里是溜不出去的,反正我们现在左右也离不开这地方,等戏散场了,我们再找也不迟啊。”
师敬昆正站在原地愁眉不展,眉头紧皱,杨邵延没听到身后那哥们再有动静,他转头一把把师敬昆拉到他旁边,把刚才的门缝匀给了师敬昆一点,“我提醒你,这可是毕生难遇的一场好戏,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来看来看。”
汪延宪的嗅觉很敏锐,当外面的督察马上来报时,他特意留下了刘基地做挡箭牌,继续留在这里安抚那个泼辣女人和封锁任何对他不利的消息。
那他自己呢,宋函青一下也没有发现他的任何踪迹,不过现在朝楼上看去,孙晓琪似乎已经被汪延宪的人处理掉了。
看来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娴熟了,鼻子一闻就知道他太太的来意是什么,汪延宪惧内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在麻宫秋野还没有赶到时,宋函青还一直在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够把这么狡猾的男人治理的服服帖帖,当知道麻宫秋野的义父是日本少校后,汪延宪惧内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为了能够得到权利地位,汪延宪真的比所有人都能豁的出去,麻宫秋野的名气在汉城也是鼎鼎大名,无理取闹,无事生非,泼辣凶悍,愚昧无知等所有形容词都能够加在她一人身上。
宋函青不相信在汪延宪没决定娶她为妻之前,汪延宪会对麻宫秋野没有基本的了解,但他明知这个女人是一匹不受驯服的野马,他还是无所顾忌的这么做了,看来因为她的被下派,确实是触及到了汪延宪最敏感的“面包”,所以他出于保全自己的利益,从汪延宪的角度出发对她如此防范也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门外的督察渐渐拿麻宫秋野没了办法,接受到刘基地的示意后,里面的人感受到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正逐渐向他们逼近。
进来的女人个头中等,一身樱花和服装扮,但妆容并不是很精致,很可能是卸妆卸到一半收到匿名信之后愤怒的冲出家门,也可能是刚才在歌舞厅外和督察摩拳擦掌之间弄乱了妆容,总之麻宫秋野现在以如此形象出面,还以日本少校佐藤上二的名义在公共场合大闹,不论谁看了,都只会在心里尽情的嘲笑,这样的女人,宋函青甚至都有点同情她的对手了。
“刘队长,汪延宪躲到哪里去了?赶快让他给我滚出来!”
麻宫秋野的手里还攥着那封匿名信,她摊开展示到刘基地面前,一点面子也不给汪延宪留半分,“我要让他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封信上的内容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基地小心从麻宫秋野手中接过纸张,一眼都没有看就折叠拿在手里,他解释道,“夫人,这只不过就是一封匿名信,是谁寄的还不知道,您应该等处座回家之后好好问问他,说不准是有人看您和处座夫妻恩爱,看不过,故意以这种方式离间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