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里的糕点,抹去嘴边的残渣,学用杨邵延刚才的语调怼道他,“你什么人啊?这么晚了也来厨房偷吃,不怕被人发现吗?”
杨邵延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女孩这张放下捂住嘴巴的脸,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指着如梦初醒的指着眼前这位姑娘,“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刚才在舞台上唱歌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叫什么来着……叫……”
侧头很努力的回忆了半天,最后还是姑娘实在看不下去,才告诉他,“巫溪。”
杨邵延拍掌!“对,巫溪!”
如果他没记错,巫溪可是金玫瑰的头牌,更是红姨的摇钱树,平时侍候都还来不及,红姨更是对巫溪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处处都把巫溪照顾的体贴周到,怎么会跑来后厨偷吃呢?
……
麻宫秋野的出现,算是把宋函青从势在必得的汪延宪手中救了出来,也让她有了更多可以拖延的时间和机会。
宋函青在麻宫秋野还没有出嫁之前,两个人的关系就一直水火不容,直到在上海又一次看到她,为了避免一些没必要的麻烦,宋函青并没有让麻宫秋野发现她今晚也在这里,不然以她神神叨叨,疑神疑鬼的性格,非把汪延宪在外“偷吃”的事和她联想到一起不可。
“刘队长,你是个老实人,我也一直都很相信你,你告诉我,汪延宪刚才是不是看到我来了,才溜走的?”
麻宫秋野说话的声音小了不少,从刚才她打量了一边四周来看,汪延宪就像一瞬间消失了一样彻底,除了里一层外一层的督察队,连他的鬼影子都没看到。
刘基地的态度十分诚恳,诚恳到让她这个蛮横无理的女人都没法对他态度强硬,这正是为什么汪延宪要把刘基地留在这里的原因。
“回夫人的话,汪处座的确是临时有公干,而且刚才我们还在和杨董和徐总一起商讨联合大事,匿名信上的内容纯属子虚乌有,夫人,您千万别被有心之人利用,伤了汪处座对您的一片真心啊。”
麻宫秋野半信半疑的听进去了他的话,虽然她一直都没有坚定的相信过汪延宪的为人,但凭她的身份在此,谅他汪延宪也不敢有什么大的举动。
这封信的内容不能完全忽略,麻宫秋野对待这种事可一点都不傻,都是女人是“福尔摩斯”的化身,她也同样不例外。
“把刚才那封信拿来,等汪延宪回家,我倒要亲自听他怎么向我解释。”
叉着腰伸出手,刘基地也不好再说什么,老实把手里的牛皮信封放到麻宫秋野摊开的掌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夫人,夫妻之间误会不宜隔夜,我相信这件事情汪处座一定是被别人陷害的。”
“你不必多说,这件事情我自有定夺。”
送走了麻宫秋野,刘基地的心里不仅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接着升起了一丝窃喜。胸大无脑的女人,往往最容易利用,这封信上写的很明确,也只有这样才能激起她的怒火,一山更有一山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胜。
宋函青重新返回包厢内,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孙晓琪也不知道被汪延宪的人带去了哪里,是被丢到了海里,还是被卖到妓院,又或者是被五马分尸,拿去喂牲口,这都取决于汪延宪对麻宫秋野的畏惧,和刚才在众人面前的颜面扫地。
杨邵延长话短说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他们为什么躲在后厨的原因都告诉了巫溪。
巫溪知道,外面来的大多不是降日的汉奸之外就是一些无良商人和富家子弟,这其中不管哪一类,都让她极其的抵触和厌恶。说到被外面的人追杀,那想来一定是爱国志士,至少也一定是正派人士,虽然她是女儿身,不可扛枪上战场,但这里的地形她闭着眼,都熟悉,要想带他们离开这里有何难。
“原来是这样,放心吧,既然我们遇到了就是缘分,这里我熟得很,一会儿我去更衣室给你们拿两身这里的工作服,你们低着头跟在我后面,就一定不会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