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敬昆冷笑了一声,“看来我真是来对了,不然下午还真逮不着你。”
杨邵延抵在柱子上歪头看向他,“怎么,你找我有事啊?”
“有事找你有用吗?就是没事才来找你。”
杨邵延听后额头忍不住一排黑线落下,他竟找不到任何回怼的理由。
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顺着师敬昆说道,“既然没事儿,那咱们先吃饭去呗,城南新开了家馆子,听说是江南来的师傅,手艺好的不得了。”
师敬昆没兴趣,“我吃过了,现在没胃口。”
杨邵延惊讶的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这不才刚刚十二点,“这么早就吃了?你也太急性了,英国人都习惯提早吃饭吗?”
“什么呀,是跟我妈她们从医院出来,顺带一块吃的”
杨邵延挨着师敬昆坐在他旁边,疑声不解,“他们?不会吧,你难不成也想不开,答应你妈去银行工作了?”
杨邵延以为师敬昆中午是陪着徐母去见什么大客户,好为师敬昆将来的发展搭桥铺路。
还不等师敬昆张口,杨邵延就激动的恨不得拿自己现在这里“血淋淋”的例子让他醒悟,“我告诉你,哥们儿过来人的经历,在爹妈眼皮子底下的工作,千万不能妥协,也千万不能松口,不然你可就是下一个我了!你看我现在,要自由没自由,要隐私没隐私,定一个饭局就必须出席,而且连个屁大小的存在感都没有,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你千万别像我一样重蹈覆辙,不是我吓唬你,你一定会后悔,一定会的。”
看着杨邵延这么大反应,师敬昆不得不回想起刚才,自己好像并没有说什么,他说什么了吗?他只说和她们两个一起吃饭,什么工作不工作的,他也扯得太远了。
“你都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呢?什么我就去银行工作了?我就是和我妈还有那个刚从汉城来的女人非常单纯的吃了一顿饭……”
怕杨邵延不理解,师敬昆又多了一句废话,“用了一顿正餐,而已,听明白了吗?”
杨邵延呆滞的眼神,师敬昆看了之后无语的瞥过头,他懒得再解释了。
刚刚靠在石柱上,就被杨邵延疯了一样硬是拉着两只肩膀把他拎了起来!面对面看着杨邵延瞪得如铜铃般似的大眼,师敬昆差点以为他中了什么魔怔,他想挣脱也无力挣脱,“你干什么?神经病啊你,快放开我。”
杨邵延现在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想确定师敬昆刚才说的,那个从汉城回来的女人,“你刚刚说你和谁吃饭?”
师敬昆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杨邵延,被迫回答道,“我妈啊,怎么了?”
不是这个,他要听的不是这个,“还有一个呢?”
问的这么明显,师敬昆总算知道这小子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了,他忍不住白了杨邵延一眼,这位哥的爱好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师敬昆无奈的甩开杨邵延的两手,从他的角度思考无法理解杨邵延这么激动的原因,“不就是吃了一顿饭吗?好家伙,弄的跟火上房似的。”
杨邵延急得在原地直打转,他真恨不得现在马上赶到师敬昆刚刚用餐的餐厅,“你说有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好哥们了?”
师敬昆又一次坐在石阶上,不明所以的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
两个人因为一顿饭正当辩论时,杨邵延的司机已经把车子静静的停在一边,随时等候出发。
师敬昆已经无法理解杨邵延因错过一顿午餐而这么激动的原因,虽然他也承认,宋函青生的的确称得上倾国倾城的美貌,但他和这么漂亮的女人用餐下来,也没觉得自己捡了多大便宜,反而因为她派人“追杀”自己的事情,心里还有一道坎儿过不去。
突然停止激动的杨邵延让师敬昆觉得这小子又想到了什么不靠谱的鬼主意,没想到他真的把“罪恶的手”朝他伸了过来。
师敬昆瞬间脊背发凉,提防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他们坐车来到了上海集聚所有名流人士的珠宝店,师敬昆不用问就知道他想去干什么,他干脆懒得下车,就在车上等他回来。
车子沿着人群拥挤的大街,大约半小时后,又一辆车子驶进汪伪特工总部大院,停在有序的两辆车旁边。
杨邵延的身份,让他轻而易举没有接受登记就进了大院,这还是让他第一次感受到身份带来的便利。
师敬昆本着看戏的原则,一脚从车子内踏出,踩在了这片与天下所有正义之士敌对的土地上。
这时,在情报处工作的张仁厚,拿着黑色公文包正要有公干需要外出,刚走出办公楼,就看到杨邵延下车的身影。
“这不是杨局长吗?是那阵风把您给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