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龙想要借此机会洗白海平船业,梁固林当然不允许。他给旁边坐的孙文娟递了个眼色。
孙文娟知道她表现的时间又到了,能不能拿到那笔好处费全看她表演的卖不卖力了。
孙文娟是个粗人,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她眼里就是个屁。反正对她来说撒泼耍赖、赌狠吵架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途径。有必要的话打一架也是没问题的,这么多年从未遇到敌手,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她曾在医院闹过医生,在儿子的学校闹过老师,就连公共汽车上别人坐了她盯上的座位,她也要闹上一闹。她就看准大多数情况下的大部分人都愿意息事宁人,好面子怕影响不好。
可她不怕。
脸能当饭吃?她要的是看得见的利益。
“魏大龙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骗我们签这些看不懂的条约,欺负我们这些大老粗不懂法。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孙文娟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破口大骂。不仅打断了台上魏大龙的话,更吸引了所有与会媒体的注意力。
魏大龙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本来他打算让人看着这个没素质的泼妇,不让她到会场闹事。可是濯行舟却说没关系,就算梁固林的人都参加新闻发布会,他也没带怕的。
看来得想个办法把这个祸害彻底从公司清理出去。
孙文娟之所以可以一直留在一线厂子里工作,完全是因为他老公朱安福是公司的老员工,只不过四年前朱安福查出癌症办了内退。
这四年,朱安福除了丰厚的退休工资之外,他昂贵的医药费几乎都是公司帮着支付。甚至他们的儿子考上大学时,公司还奖励了两万块钱。
试问业内有哪家私营企业比海平船业更有人情味,可没想到还是养出了孙文娟这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魏大龙面色严肃地说道:“孙文娟,你说公司骗你们签了这个协议。请问当时谈判的时候你不在场吗?如果我没记错,你可是三十个职工代表之一。而且当时公司请了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以及公司法务部的小谢在一旁,同步给你们解释各项条款内容。每一项条款以及补偿方式也都在第三方的见证下,双方点头后才签订的这张协议。你敢说不是吗?孙文娟,做人要凭良心,说话更不可以无中生有。”
“呸,你这个——”
孙文娟正准备开骂时,魏大龙将话筒声音调大最大,就算孙文娟的嗓门再大也打不过话筒声。
“孙文娟,当时咱们双方坐在一起协商签协议的全程都有录像。如果你再恶意诽谤,我将向媒体公开那天协商的录像内容,并告你诽谤。”
魏大龙义正言辞的态度显示了他心胸坦荡,参会人员倒是不怎么怀疑他的话。更何况有些了解孙文娟性格的员工,更是相信魏大龙说的是实话。
然而大家都低估了孙文娟的战斗力。
孙文娟一点都不因为自己不占理而气势下降,反而战斗力空前爆棚。退缩?开玩笑,那她还是孙文娟?
孙文娟气得将椅子往地上狠狠一摔,接着整个人也坐在地上,开始哭爹喊娘起来。
“我不活了,不活了,资本家仗势欺人啦——哟——”
这一嗓子嚎的有腔有调的。
台下的梁固林幸灾乐祸地盯着魏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