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尚低声吼道:“你紧张什么,这又不是山下那个算命的侯爷,你以为天底下姓侯的都是爷,给我站直!”
李和尚一双眼睛像滚得像琉璃一样:“原来这位施主姓侯,烧香的吉时良辰就要到了,还望侯爷快些向我佛表表心意才是。”
玉扇侯看了一眼必兰诚芳,必兰诚芳吓得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了,哭着眼表示一个铜钱都拿出来了。
玉扇侯无奈从怀中掏出一锭金闪闪的物件。
必兰诚芳立马吓傻了:果然是没有碎银的主,看着像黄金,却比普通的黄金颜色要淡一些,这可是大贤国御用的孟金,一锭孟金买十几间这破庙都够用了。
李和尚张和尚看见玉扇侯手里的孟金表现出奇的淡定,必兰诚芳看着这临金不惊的气魄,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低估这两个看门的和尚了。
张和尚跳了出来:“我说这位爷,佛祖要的心意可是钱,钱啊!你是不是没钱?这花里胡哨难道能当钱使?这黄不拉叽的土疙瘩,可是骗不了我佛的。”
玉侯人整人脑子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一时完全没法反应过来了:自己手里的东西不是钱?
李和尚将冒冒失失地张和尚拉了回来:“这位施主,请原谅我师弟的唐突之举。”
必兰诚芳总算松了一口气:来了个识货的。
“但,我佛要的心意要是确确实实的真正铜钱,而不是这华而不实的虚妄之物,还望施主莫要戏弄贫僧。”李和尚一脸严肃。
玉扇侯像块木头一样转头看着必兰诚芳,两人对视了一会,必兰诚芳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一只手抚在肚子上,一只手还在拼命地擦着眼泪,看样子笑得很痛苦。
必兰诚芳的大笑终于引来了后堂的严法,严法以为李张两人又惹了什么祸事,急忙从寺里奔了出来。
扫了一眼寺前发生一幕,刚要问话,李和尚就开口了:“住持,这位侯施主想为咱们寺捐些东西。”
李和尚虚惊一场,好在反应快,不然又得被严法念好久的经。
看了一眼玉扇侯手里拿的金闪闪的东西,心里喊了一声:黄金!严法也不顾不得住持的脸面了两步就到了玉扇侯跟前,一把抢了过来,他实在是太需要钱了,要是这个月底再没有香火钱进账,这群流浪汉非把他放锅里煮了不可。
抢过黄金后,严法就把它放进了怀里,一副谁要想要回去谁就是孙子的表情。
严法堆了一脸慈眉善目,向着两位财主嘘寒问暖,极尽关怀之能,严法亲自拉着玉扇侯给他介绍这寺里一景一物,连门口的四大天王都被用口水重新镀了一层金,而必兰诚芳却得由李张两人扶着才能进寺,因为他笑虚脱了。
安顿好两位金主之后,严法找了角落又拿那锭黄金看了看:怎么比以前自己见过黄金颜色要淡,莫不是假的不成,这荒山野岭的怎么可能突然会冒出真正的财主,看来自己确实财迷心窍,才让两个宵小有可趁之机。
气鼓鼓的严法看着自己刚刚给两个宵小安排的上等斋饭,两碗清粥,两个大白馒头,两只手飞快将两馒头捡了下来,远远地目送了两碗清粥远去,满心满意的不舍。
玉扇侯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你笑归笑,手别抖,吃饭洒一地,就算是属狗,你也不用这样来提醒我。”
笑得已经快要瘫痪的必兰诚芳,用一只手捉着自己另一只手试图停下手里的抖动,哪知抖得更厉害了:“对。。哈哈不起,哈哈哈,侯爷。。哈哈。。原谅哈哈哈我失态了,哈哈哈哈。。。受不了哈哈。。给我一刀哈哈哈。。。。”
玉扇侯无奈一记手刀轻轻砍在必兰诚芳脑后,必兰诚芳就此睡去,他又四处走了走,看了看,庙里地基都还很新,石柱地座几乎没有岁月腐蚀的痕迹,他实在很难将弥怨跟这间新建的野寺联系在一起,又私下问几个僧人,都称不认识。
等必兰诚芳醒来,两个牵了马,下了山。
白雀寺封闭了大半个月的藏经阁终于开了门,憔悴的白艮从里面走了出来,没有跟寺里语言,便直接下山去了。
钟灵山有一个山野小镇,供平日里生活在钟灵山附近的山民买卖交易。
玉扇侯两人住进了这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小客栈,准备再待些时,看看有没有其它的线索。
客栈很小,站在楼上,便能一眼望尽前门景像。
玉扇侯两人站在楼上远远地就看到白艮向客栈走了过来,便关了门窗,回屋了。
必兰诚芳:“他来这儿里做什么?难道跟你的目的相同?”
“我看着像,他来的方向正像是从白雀寺下来的,好好的天禅寺不待,跑到这野寺来烧香?怎么看都不对啊。
“看来我也来对了,一潭死水绝于还是起了些许的微澜。”
“必兰兄,这潭死水要是浪起来,你不一定抗得住。”
“彼此彼此,哈哈。”
小镇上淳朴的民风让两位在久经漂泊的年轻人,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美味的小吃,编得粗糙却不失乡趣的草编,总感觉这个小镇离世界很远,所以特别的安宁。
嘴里还嚼着糍粑的必兰诚芳:“侯爷,你该不会跑这么远就为了游山玩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