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
茶听徐徐地走过去,看着浅灰色的布艺沙发慌了慌神,此时此刻她特别想开电视缓解一下这诡异而又极度压抑的鬼气氛!
但她不能。
看样子,今天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了,她想逃避,但是不可以,也不需要。
在这个家,她是女儿是晚辈!平时闹归闹,但她向来守礼懂分寸,从不曾真正违逆过父母。
毕竟她家的二老也是处处以她为先,处处为她考虑。并不需要她去为自己争取什么,至少在这里是不用的,因为有什么好东西他们总是想着先给她。
茶听不敢坐沙发,只得把旁边的紫檀木凳子挪过来,面向二老,正襟危坐,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
这一刻茶听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什么才叫真正的如坐针毡了,吴佳琪在茶听这里的威慑力一如当年强悍,这是一种气势上的绝对压制。
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怕她,明明这么多年面对众多领导和大人物时也不曾心慌过。
就当是因为从小被她的各种手段严厉教养,导致成年了还是有深刻阴影吧。
莫非这就是古人口中的敬重?
收回那不安宁的心神,暗暗做了几下深呼吸,不一会儿茶听就镇静了下来。
“怎么了?”茶听率先打破沉默,先发制人!
“小听。”吴佳琪又淡淡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茶听用余光瞄到,父亲在一旁端坐着,并不讲话。
看来这回事情是挺严重的,连老爸都不帮她了。
“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好,免得遭更多的罪。
“我问你答,说实话!”吴佳琪也不打算跟她绕弯子了,自家人她也不想兜兜转转的。
“好。”茶听下意识地收紧双手。
吴佳琪只是幽幽地瞥了一眼。
“时间。”
“十月二号早上六点到昨天下午三点二十七分。”
“地点。”
“S省J市七星镇。”
“人物。”
…………
茶听认认真真把事情交代完一遍过后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天哪!太可怕了,她妈这个女罗刹。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却没想到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那沈时半呢?”
茶听在惊愕中猛地抬头,只见吴佳琪神情依旧,不形于色,与茶听的神色张皇形成鲜明对比。
一时间茶听自渐形愧。
她张了张口下意识的想去解释,但最后却卡在了喉咙里。过了许久又恹恹地收回去。
是啊,她又能说什么呢。
低下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看到茶听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吴佳琪心底顿时涌现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懑感。
但却又很无力。
她又能说她什么?
“你出去,回来有跟他说一声吗?”
茶听摇了摇头,盯着眼前的杯子看了很久,上面的小菊花图案纹路清晰色彩绚丽。
即使很无力,却又不得不开口,她说:“没有。”
本以为吴佳琪会狠狠地训她一顿,或许那样她心里的罪恶感反而会减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