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不行商,慈不掌兵!大善即大恶,强权即屠戮!”
容昭毓看着面前的容林氏,她这个晚辈,终于还是低头来求她了!
“你是容家的主母,这个道理你可听过?”
“姑姑说的是,可是我们若伊平白遭受这样的屈辱,这是要了她的命!您是看着她长大的,一定要为她主持公道啊!”
“她既是天下人眼中的商贾巨富,必然也是有手段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轻易招惹!她短短两句话,就把你们一家人带上了江南人的话柄中!”
“她恶毒至极!”
容昭毓起身来到窗边,摩挲着手上的佛珠!
“不过,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灾,既然是恶人,那自然是要惩处的,否则,佛祖也要怪罪的!”她补充道。
“老爷思量姑姑的关系,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今日之事,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揭过去了!”容林氏说出隐忧。
秦淮河一年挣多少银子,水墨给容家的租金足以支撑容家一家老小安稳的过完这一辈子。
“秦淮河在她手中,始终是个祸患!若是江南没有了她的一席之地,就不必担忧了!”
“她怎么肯轻易交出来!我们当初签的,是十年租约!”
“若是,把秦淮河的地,卖给旁人,租约,也当改改吧!”容昭毓沉着的开口。
容林氏再傻也听出来了,容昭毓这是打他们容家的地的主意,这地现下卖给谁都不放心,容昭昊,容昭瑜都是容家祖籍,只有她这个心属容家却已是水家的人,最合适!她这岂不是趁火打劫吗。
“若是不行,我们就强行收回!”
“万倍的赔偿,容家还没有那个实力吧!”容昭毓沉静的看着她。
容林氏不敢开口了,容昭昊只和她交代了这么多,她却不曾想到容昭毓也想打这块地的主意。
“你回去好好思考一下,今日,就小小教训她一番,但是要彻底扳倒她,只有这个法子最好!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过些日子回去看母亲!”容昭毓目光柔和下来。
容林氏急匆匆的出了船舱,下船和容昭昊去见面。
她蒋原委说清楚后,容昭昊的额头扭成了川字!
容家现在进退两难,他们早就打起了秦淮河的主意,只不过想等着十年租约一到,到时候名正言顺的收回,可是容昭瑜现下急需大批银子,而偏偏他们的活财神容昭远这时候死了!
容家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思前想后,老东西的方法也不是不行!”容林氏悄悄靠近容昭昊。
“胡闹!这是小事吗!咱们手里的地,现下也就秦淮河值点钱了,这可是命根子,哪能轻易交到其他人手中!”
“比起这块地,那位祖宗更可怕,这回还派了女儿下来监视我们!今天的事,和容静苏也脱不了关系!”容林氏恨恨到。
“你小点声!”容昭昊藐了她一眼。
“把我女儿害成这样,我还不能说说!”容林氏话一出口,眼泪不自觉就跟着来了。
少女名节,比命重,作为母亲,能留住女儿性命已是勉强,但是这件事哪怕不被传扬出去,容若伊这一生,都会有挥之不去的阴影,她已经不可能再有正常人的人生了。
所幸,万幸的是,她女儿名节虽毁,贞操幸而还在。
这也是她此刻还不至于奔溃的原因。
而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阻止这一切的,是她想碎尸万段的水墨!
那个对着穆尔媛,对着洛子伦都缄口不言的人。仅仅只是因为,容若伊不过一十六,与灼灼年龄相仿,灼灼单纯,她只是希望,若是有朝一日她早早离开无法陪伴灼灼终老,也有人,能在她的灼灼落难之时,施以援手。
这种感情,大抵说出来都不会有人信,她也不必说。
水墨避开人来到冷丹青的船上,远远看冷丹青和萧萝茵正执手同游,今日冷丹青会夜宿冷府,已经和她传过话,她不好上前打扰,又悄悄回了自己的船上。
看着灼灼和红寂玩的不亦乐乎,大姐在旁乐不可支,她难得清闲,一个人偷偷下船,搭了一艘画舫,花了五两银子买下,跟着冷家船队,一抬眼就能看到灼灼的地方,慢悠悠的游着。
她今日本不能运功,但是大姐落水,她不得不运力,此刻胸腔内又隐隐难受起来,若是灼灼看到,得多心疼啊,她还是避着疗养好身体较好。
正想享受片刻宁静,船上的人忽然躁动起来,她隔着画舫的纱帘往外面一看,原来是到了听雨楼正门!正门修葺得气宇轩昂,一个门足足有三层楼高,五间屋宽!上面三个墨黑的大字——听雨楼!用的是狂草笔法!
船上忽然一重,帘外一个身影将水墨拉回。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