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着夹道冲刺几步,两脚交替踩着两侧的墙向上攀,三步之后奋力一跃,手就要扒到外墙顶了。
只要扒到外墙顶,以其臂力,翻过墙易如反掌。
嗖
成功在望,刺客却缩了手。
因为一只弩箭插在了他即将落手的地方。
若箭晚射出来一瞬,他的手就要被钉在墙上了。
刚才在内院,人多,容易误伤,加之闫寸有心试一试刺客的身手,便没有使用弩箭,此刻用它倒正合适。
刺客被箭矢一吓,本能地缩手,力道一泄,他知道此刻已够不到那墙头了,只好收脚落地。
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闫寸提醒道:“还有一支箭,足够了。”
刺客回身,看着闫寸。
他右臂上绑着一只弩箭。弩箭十分精巧,与其说是兵器,倒不如说是一种暗器。
实在不怪刺客大意,任谁看到闫寸那把刀鞘破烂的刀,都不会想到他身上还带着一件如此精巧的暗器。
确如闫寸所说,弩箭上还有一只箭矢,这还是一件连发的暗器。
两人距离不足一丈,这么近的距离被弩箭瞄准,刺客不敢轻举妄动。
“放下兵器。”闫寸道。
对方并未照做,而是道:“蹚这浑水,对你没好处。”
闫寸冷笑,“我也不是来捞好处的。”
“可你……”
嗖
说破天去闫寸也不会放他走,干脆省去废话,他直接出手,箭矢又快又狠地戳在了刺客的脚面上。
刺客怎么也没料到,对方竟如此干脆,愣了一瞬,痛感提醒他这是真的,人才倒下。
闫寸放下袖子,盖住小臂上的弩箭。
收了弩箭,闫寸将环首刀点在了刺客脖子上,刺客只好将手中的剑扔在一旁。
这是要束手就擒了,闫寸稍稍放下心来。
可就在此时,刺客突然仰头,撞向了刀锋。
奶奶的!
闫寸赶忙提刀,刀锋在刺客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幸好,只是皮外伤。
是个死士。
那就更别想轻松死掉了。死士之所以想求个痛快,因为害怕严刑拷打,能熬到死也不肯吐露秘密的人闫寸还没见过。
闫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掉自己的幞头,随便在手中一团,便将那幞头塞进了刺客口内,以防其咬舌自尽。与此同时,他抬脚将刺客的剑踢远了些,并冲内院方向大喊道:“护院何在?!速来绑人!”
两名护院立即拿了绳子来,一人上手捆绑,另一人执刀防止那刺客暴起。
见他们做事颇有章法,闫寸交代两句,便又翻墙回到了内院。
此刻,家眷已涌入小书房查看究竟,女人们哭声响亮,让闫寸头痛。
他正好看到被挤出书房的管家,干脆将人拽到一旁,问道:“卢员外可说了什么?”
管家叹气,摇头,“他是想说话的,可……”
管家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伤成那样……已经说不出了啊,我只听见俩字,也不知听得准不准……”
一指之下,管家看到自己手上沾着血,赶忙往衣服上擦,一擦,又发现衣服上全是血,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闫寸拽了他一把,帮他转移注意力。
“你继续,那两个字是什么?”
“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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