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不是以貌取人的时候,吴关道:“你们中谁最擅抚琴?”
三人不敢吱声,这种事毛遂自荐总是尴尬的。
小倌儿忙扯着一名黑脸郎君上前一步,道:“蓬莱最擅抚琴,不少恩客为听蓬莱抚琴一掷千金。”
原来他叫蓬莱,倒是个仙气十足的名字。
“那就你了,”吴关指了指蓬莱,道:“你留下,其他都出去吧,莫来打扰我们。”
蓬莱欢喜道:“您要我抚琴吗?”
“好啊。”吴关点点头。
立即有小倌儿捧了琴来,蓬莱便弹了起来。
只听他弹了几声,吴关便摆摆手。
蓬莱停下抚琴,等着吴关的下文。
吴关撇撇嘴,评价道:“此曲寡淡有余,激昂不足,换个听听。”
“好,”蓬莱点点头,拨了几下琴弦,停住,道:“这一曲如何?”
吴关仍是摇头。
蓬莱又弹了几曲,曲调越来越明快,仿佛春日出游时叽喳的鸟鸣,但吴关始终不满意,总是谈不了几声就被他打断。
蓬莱将手指放在琴弦上,有些不知所措。
吴关干脆起身,踱了几步,道:“最近贵人们多爱激昂之曲,早就不喜这柔情似水了,我看你在抚琴一事上有些造诣,竟不知道?”
这班一提醒,蓬莱忙道:“是了是了,听说宫中正在排秦王破阵乐,因此贵人们也爱起了激昂的乐舞,连。”
那郎君又拨了几下琴弦。
吴关点头道:“有点意思。”
可惜他不再继续弹了,只道:“说来惭愧,这曲子我不过偶然听过,没能记全。”
“哦?”吴关冲那郎君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近前来,“你在哪儿听的?”
那郎君潇洒起身,走路带风,长袖飘飘地走近吴关。
“是翠竹倌最近正排的曲子,您过两天来,准能饱了耳福。”
“你琴弹得不错,怎没去排练新曲?”
“这”那郎君被他一问,面露不甘,很快又掩饰道:“是我自己不喜欢。”
“也对,人各有志。”吴关顺势被他糊弄过去,道:“那我便听你的,过两天再来一趟。”
“那您若喜欢,我到时候也学两首激昂的曲子,弹与您听,可好?”
刚还说了不喜欢。
吴关倒并不会看扁了他,或是因为与荷花的交情,反倒觉得他们都很不容易。
念及此,吴关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跟前,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蓬莱。”
“仙气儿够足的。”
“谢您夸赞。”蓬莱潇洒起身,大袖飘飘,落座后拿起筷子,帮吴关夹了一口菜。
他心中好奇。吴关看起来年纪太小,不知是哪家贵人胡闹,误打误撞进了这种地方。
吴关出手也确配得上“贵人”的身份,他从怀中摸出一根翠绿的发簪,道:“你若肯帮我”
“何忙?”
“我就不瞒你了。”吴关压低了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