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自习铃声响了,包巳见小师妹看过来,知道她是提醒自己上课了,不能再吃东西了。就把点心塞进抽屉,却起身出去了。
快步跑到大门口,在第一家罗总务家开的小卖部花一毛钱,买了两张厚纸。那里卖些文具之类,薄些的白纸三分一张,厚纸五分,写对联的红纸九分,还是自己刷上的红颜料。
包巳回来,刘老师也跟着走进教室。不顾影响到同桌李亚忠,包巳把纸叠成特殊的二十四开,用李亚忠的小刀裁开,这种厚纸,画铅笔画最合适,写字就有些浪费了。写字还是三分的薄纸更经济些。
经过一番考虑,包巳已经决定了,这一回,要好好利用自己的记忆力优势和特殊能力,既然它们没有离开自己,那就要把它发扬到最合理地步。自己对于环境的要求太高,现实中的恶劣现状不是自己能长期适应的。生活平静固然是好,但以前口舌之欲和生活舒适的追求,都得努力实现。刚才回家,见到二叔家黑漆漆的墙壁,黑沓沓的床铺,他的努力适应现实生活享受生活的愿望大厦轰然倒塌。还有二姐那惨淡的愁容和绝望的眼神,都压在自己心头,迫使自己要改变现状。
在没有发现发扬发掘出自己潜力之前,包巳决定还是从本行来做,在这和平安静的校园里,尤其是在这八十年代初期的大环境里,临摹些画,剽窃些文字,盗版些歌,欺骗些脑子一片空白的青年,无疑是很美妙的事情。如果扬名立万的同时,顺便赚些钱改变一下生活环境,那就是此生意义真谛。
刘老师叫刘旭容,刚刚二十出头,暑假从河师大毕业,就回乡中学高中部任教,很是雄心万丈。他教学实践经验少,不是班主任。班主任是数学老师,也姓刘,叫刘兴。四十多岁的中年,他女儿刘秋秋在隔壁高一一班,很醒目的美女。
刘旭容只是过来看一下纪律,顺便拿回自己布置的作业,对学生们做什么课程的作业并没有要求,转了一圈就走了。
包巳的数学作业语文作业都是直接在练习册上写划的,没有再另外浪费作业本。现在钱很值钱的,能省就省才对。
摸出包裹里的扁铅削好,在墙边磨几下,在第一张纸上,开始作画。他想画出第一眼看见的小师妹。
原有的记忆中,是没有小师妹的印象的,换句话说,上一世或者某一世里,交集中并没有这个人,现在她出现了,那就是缘分。包巳看人很准的,小师妹现在并不是太漂亮,个子也不太高,但腿节很长,胳膊瘦弱,骨节也很长,这就算增高潜力。后天发育怎么样,就要看营养跟进了。
她的皮肤很白皙,紧凑细腻,五官位置正常,鼻梁笔挺,眼睛妩媚有神,眉毛细长,圆脸没有长开,以后,绝对是祸国殃民级别的美女。松松的马尾长发,看上去时间很紧,来不及打理,就一根皮筋扎着,但光泽良好,整理一下,拍个洗发水广告,绝对养眼。短袖衬衫下,两颗蓓蕾初成,很是青涩。不像她的同桌张璇,眉目虽然如画,胸部发育超标,一位很漂亮的美女。包巳看了一眼
,就不再关注了她的耳垂和脖子那边,过于光洁,没有了那层浅浅的细绒毛。
包巳发傻一样看着人家,被同桌发现了,抵了丁香一下,丁香转眼看包巳眼睛发直,顿时就暴怒起来:你看什么看?
包巳醒过神来,茫然说:看什么?看画啊!
小师妹往对面墙上看去,哪有什么画?挥舞着拳头说:再敢乱看,挖了你的眼睛。
包巳在纸上寥寥几笔,勾勒出轮廓线条,再用粗线条涂色,还不断用指头涂抹铅色厚薄,调整光线角度,几分钟后,一幅铅笔人像画新鲜出炉,相貌神似,眼神更生动,正是包巳第一眼看她时,眼神带着些关切,又有一丝嘲谑的矛盾,逼真度可以和3d接近,和一种照片的编辑版本一致。
在同桌李亚忠的惊讶中,包巳悄悄递给丁香,说:小师妹!刚才看的就是这幅画!
张璇大叫起来:啊!好厉害!跟活的一样啊!包子你还有这本事?
她的话引得前排女生回头,周围的男生也伸长脖子看出了什么状况。张璇也很大方的抬高画纸,叫周围的人观看。同学们对包巳行起侧目礼,包巳却拿出李少浒送来的小说选刊翻阅起来。
以前的包巳是个文学爱好者,对任何书籍都有兴趣看看,是个远近闻名的书迷书呆子。现在他有着多世的记忆,脑子里存储着无数的各种格式文件,根本就不用看什么小说,也能改写摹写大量文字作品。只是,任何创作都需要一个激情触发点,必须要有个解压缩的双点击。
人们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可他总是自觉猥琐不已,对周围一切都不满意。身后这墙面虽然高低不平,但很凉爽,可一靠上去,就沾上白石灰了。灯光也不够明亮,眼睛很累更难以接受的是,这衣服总觉得很粘肉,贴在身上,不够爽快,哪有自己的轻奢阿尼玛纯棉衬衫爽汗舒适?想起伙房的饭菜,小包更加绝望。
这个时代好是好,可它的物质需求矛盾也难以调和啊!
第一节下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