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自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秋云还好些,见到天祥,老远就松口气,偷偷对阿绣说:来了两个替死鬼啊!
阿绣死活没想到会遇到包巳,顿时脸红起来。
包巳已经不是昔下阿蒙,大方地说:表舅,我俩来晚了,你把车子推回去,就不用下地了!
表舅祝崇祥连忙说:不能叫你俩来了就干活啊!咱先回家吃饭吧!你舅
母该做熟饭了。
天祥说:先送一趟,回来再说!
见天祥有些胆怯这一大车子堆肥,包巳就伸手接过车把,拉着就走。天祥在车后,捞起铁钉耙子,使劲推着。
包巳今天特地换了新衣服,灰色夹克衫,蓝裤子,白色回力运动鞋,别人还没发力,他独自一人就拉得车轮转动。
阿绣见了,连忙拉起绳子,秋云拽起另一边,还笑着说:累死了!干脆!你们去吧,我坐这儿休息一会儿。
包巳说:拉到别人家地里,我可不负责啊!
秋云说:天祥!你知道我家地在哪吗?
天祥说:不知道!你俩跟着吧!包巳可有劲啦!上星期,拿到八个比赛第一名,学校奖励几十块呢!这双鞋就是得奖来的。包巳对天祥表现很满意,这吹牛是个技术活儿,跟说相声差不多,一个逗哏的,还得一个捧哏儿的配合。
秋云身后的绳子耷拉下来,根本没出力,倒是右侧的阿绣,绳子一直挣得绷紧。已经拉了一上午了,包巳知道她实性,干活不存奸,就轻轻说:你跟着就行,我能拉动!
阿绣没有回头,脖子已经变红,呼吸也散乱起来。
包巳就想说些笑话,说:那次赛跑的时候,我的鞋子就开焊了,上面一块下面一块,甩都甩不掉,打得啪叽啪叽的,羞死人了。怎么不掉?我上场前用鞋带子绑在脚面上了!
天祥立刻笑了起来,说:推铅球的时候,包巳的裤带挣断了,球没扔出去,裤子掉到脚脖子里,露出个花裤衩,当场还没把人笑死。
包巳立刻瞪起眼睛,说:再说下一车你来拉!
天祥脖子一缩,不说话了。
年轻人干活说说笑笑,男女在一起,更不觉累。车子往回走时,就听见后面有人高叫:截住!截住!
包巳回头一看,是高寒兄弟也在拉车送粪肥,他也是这个庄子的。野地里发现一只野兔,在周围喊打声中,慌不择路,朝这边跑来。目测一下,有四斤多。
包巳说:逮住它吗?阿绣抬头飞快地看包巳一眼,说:你还能撵上它?
包巳看见地上突起块碎砖头,一脚踢开,捡在手里。看准方向,斜着插过去和兔子齐头并进跑起来。兔子跑路,是一跳一跳的前进,选择的都是田埂边或小沟边上,有草遮挡,还可以随时转弯,一般情况下,它不会全身暴露在旷野里的。包巳沿着路边迫近,速度很快,这几秒里,简直可以超过刘易斯,他要逼着兔子转弯。兔子已经力竭,一跳多高,看地形还观察新的威胁,远处又有两条狗追过来,兔子只得在包巳面前不足十米处冒险向左转弯,那里,田埂已经到头了,它不得不把身体侧面大面积暴露出来。就是此刻,包巳手一扬,砖头的提前量计算得精准无比,准确击中兔子脑袋,它向前猛一蹿,就摔倒了。
包巳过去就抓起来,两只狗过来,围着包巳狂叫。包巳假装弯腰,两只狗逃跑了。
前后跑了不到三分钟,也就是一百多米,提着兔子回来,用车绊绳栓住脖子,重新拉车回家。高寒赶过来,说:包巳!你怎么到我这庄干活了?这位是?
包巳大咧咧地说:小高啊!这是我媳妇,你叫嫂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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