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张年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没有多余的话,苦无的锋锐在伊鲁卡的胸口绽放。
“鸣人,为什么……”剧烈的疼痛过后,伊鲁卡难以置信的看着将苦无插进自己心脏的张年。
张年的面容古井无波,他并非是一个杀人狂魔,如非必要,他不会选择杀死伊鲁卡。
但是这一环,张年无论怎么想,在水木手下全身而退的方法都绕不开伊鲁卡的死亡。
或许还有许多更好的计划,不过一晚上之中,张年无法做出那么多思考。
面对必杀之人,张年并不会心存怜悯。
面对伊鲁卡的质问,张年选择无视,伸手拔出苦无,血液滚滚而下。
接下来就是最后最危险的环节了,他没空去解释,也没有必要……向一个死人解释……
失去生机的伊鲁卡缓缓倒地,以刚才保护着张年的姿势,压向张年。
张年目中爆出厉芒,是了,就是这里。
这一刻,张年双手交错翻飞,用尽最快的速度结印。
“分身……之术!!”
话音落下,伊鲁卡的身体完全倒下,遮掩了张年的身形,而另一道与张年完全一样的身影滚落在伊鲁卡旁边。
是的,这是最后一环。
而这道分身术背上背的,是千真万确的封印之书。
张年的身体完全隐没在伊鲁卡的遮掩下,用近乎于无的声音道:“去吧!”
被压在伊鲁卡身下,张年无法看到外界的一切,但他听到了水木的低吼:“别想走,鸣人!”
张年压抑的喘着粗气,这样看来,大概……是成功了吧……
……
压抑的气氛下,时间的滚动无比缓慢。
或许只过去三十秒,一分钟,但在张年看来,仿佛过去了漫长的一整天。
嘭!
伊鲁卡的尸体翻身落地,是张年推开的。
失去了充满杀意的水木,这片森林显得无比宁静。
目光警惕的扫视四周,这不过是张年下意识的行为,作为下忍又不具备任何侦查能力的他在黑暗当中根本无法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追远了?”张年低喃一声,朝着密林深处望了一眼,分身支撑不了太久,还是快走的好。
地上的伊鲁卡已经迅速变得冰冷,因为夜色太凉。
把伊鲁卡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张年艰难的往村子的方向走。
此刻虽然是深夜,但暗部中忍必定环伺,只要进入村里,就是踏入了安全区。
至于带着伊鲁卡的尸体,主观方面,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张年对伊鲁卡的死,说不上愧疚,但毕竟有一丝不安。
客观方面,如果让木叶的人知道伊鲁卡死在自己面前,而后自己又抛弃伊鲁卡独自逃走,那么自己在木叶将会寸步难行,不利于之后的生存。
在带上伊鲁卡这项选择当中,还是客观因素占了主要,心中的不安,张年可以轻易摒弃。
自己还真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啊……
拖着伊鲁卡的尸体走出几步,忽然间,张年瞳孔微微缩了缩,感到悚然,后背数息内被冷汗浸湿。
眼前的黑暗当中,一道身影斜倚着树干,手掌下扶着巨大卷轴。
“水木……”
“鸣人,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呢,我居然会被你的分身术骗到,不过你居然懂得用真的封印之书做诱饵,我也不知道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聪明。”水木脸上露出嘲弄的神色,声音一断,猛然低吼:“你以为我拿到封印之书就会放过你吗?”
锋利的手里剑刺破宁静。
“手里剑分身术!”
三枚手里剑三分为九,射向张年!
噗噗噗,刀刀入肉!
水木的脸上没有露出笑容,不仅是因为手里剑没有射中张年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的内心当中,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一切都和预想的不一样?
为什么那个平时显得木纳的九尾小鬼能够那么平静的将伊鲁卡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那毕竟是他的老师啊……
这一切,都表现得与他的年龄,或者说,与正常的人格不符……
缓缓的,那边,一直显得平静的张年开口,声音平淡,不带感情:“好在,习惯性的留了一手……”
“什么?”水木以为自己听错了,留一手?这个九尾小鬼不是被自己骗过来当做替罪羊的吗?留一手是哪门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