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最后一节是劳动课,林诉语所在的班级被安排上楼顶搬花盆到操场装点花坛。
林诉语抱着一盆鸡冠花,脸不红气不喘地小跑着下楼梯,相比其他气喘吁吁的男女同学,她轻松惬意的模样好似在郊游,这得益于她平时经常有意识地锻炼身体。
在老师的指挥下放好最后一盆花,她今天的任务便算是完成了。
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刚要去厕所洗手,韦良玉叫住了她。
韦良玉今天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外头搭一件蓝色格子马甲,下身是一条黑色牛仔裤,气质非常突出,身姿格外笔挺,与平常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他端着一张脸,语气却是显得分外柔和:“小语,刚才我好像听见你和黄琳说周末要去她家玩?”
“哪有?她请我去我还没答应呢!”林诉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哦。”韦良玉听见她的回答沉默下来,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什么大难题。
见他表情挺严肃,林诉语心里也有些纳闷,不由轻声问他:“怎么了?你去过她家?她家不好玩吗?”
“我没去过她家。”韦良玉抬眼轻飘飘地看过来,弄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那里面暗含深意。
“我听说她们村离我们这里挺远,你一个女孩子最好不要轻易答应跟她回家。”也许是背后说人闲话让韦良玉很不自在,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他们村很乱,不安全。”
林诉语瞧他别扭的样子,心里感慨真是难为他了,脸上却挂着不自知的笑意:“放心吧,我不会去那边玩的。”黄琳和班上一帮老是爱盯着她看的男同学是同村,去黄琳家肯定会和他们碰上,林诉语傻了才同意去黄琳家玩。
“那就好。”韦良玉轻吁了一口气。
林诉语见此心里一乐,他不会是也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情况,才特地来提醒她的吧?
毕竟,以前她和黄琳关系疏远,很难谈得上有什么交集,黄琳和那帮男生关系又十分亲密,突然跑来邀请她,她除了诧异就是深深的警惕,她可没忘了自个在书中是什么身份。
再说了,即使人家并非不怀好意,她也不愿平添是非。她可是亲眼见过那帮男生纠缠班上一个女同学的,人家原本不乐意与他们一同玩耍,却因为脸皮薄受不了他们的死缠烂打,很快就放弃抵抗和他们混在了一块。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情况,今晚我家里可能比较吵,可以去你家听你练琴吗?”自从两年前林诉语惹恼了韦良玉,对方冷了她好久才选择原谅,她心有余悸,在对方面前说话行事都谨慎了许多。
韦良玉习惯性地点头,又劝她:“你那么爱听我弹钢琴,不如也跟着学一学,有空的时候都可以来我家练习。”
林诉语听了直摇头:“还是不要了,我天生对音乐不敏感,学了只会感到痛苦。”
她前世就缺少学钢琴的那根弦,练了两三年还是感觉弹得马马虎虎,听不出有什么进步,加上实在不感兴趣,就没有再碰了,这辈子是坚决不肯再自讨苦吃。
而韦良玉与她正好相反,对方在弹钢琴上面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虽然目前看来对方只是把弹钢琴当成业余爱好来练习,但她每次听对方练琴都有种灵魂被洗涤的震撼。她最喜欢所有的烦恼在对方美妙的琴音中烟消云散的过程,那真是十足的享受。
这段时间,她往韦良玉家跑得异常勤快,每次来了又只是听琴,韦良玉对此习以为常,不甚在意地说:“随便你。”
两人做好约定,下课铃声便响了起来。
两人结伴回了教室。
“你刚才和韦良玉又躲起来说什么悄悄话呢?”李林谦一见林诉语就叽叽咕咕地问。
我们啥时候躲起来了?林诉语懒得满足他的八卦心理,敷衍地说道:“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