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奂嚷起来:“你也不看看你这副泼妇般的模样,谁娶了你就是家门不幸!”
端木舒抬脚就要踹他,他蹿起来躲到廊柱后,抱着廊柱喊:“原来左尹大人府上就是这样待客的,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端木舒怕他再叫嚷下去惹得父亲知道,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狠狠瞪了云奂一眼,一转身又跑出了前庭。
虽然想去母亲那里打探一番,但母亲每日的午休是雷打不动的,这时候去了怕是也没用。端木舒想了想,往兄长的院子去了。
端木豫正坐在院里小亭中吃午饭,看到端木舒走过来,他瞥了一眼,道:“我正打算吃了饭去找你呢,你倒是来得巧。”
端木舒听他这么说,一时有些畏缩了,小心翼翼问:“阿兄找我有什么事啊?”
端木豫说:“不急,我先听听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吧。”
端木舒忐忑地在他对面坐下:“阿兄,今日府上来客人了,你猜是谁?”
端木豫面上露出一丝不耐烦,他随手将碗筷往案上一搁:“别拐弯抹角了,我熬了一夜,天亮才回府,还没睡清醒呢,别让我猜这猜那的,直说吧。”
端木舒撇撇嘴:“好吧,我就想问,阿兄知不知道云都尉父子来我们府上做什么?”
她口中的云都尉说的是云奂的父亲云遏,云遏统领着守备京畿的巡祤府,京畿范围内除了直属于国君的十二隼,其余守军尽在巡祤府麾下。
端木豫点头:“大约知道一些吧,我要找你的事儿,也正和这有一些关系。”他说着抬手揉了一揉眉心:“你想知道的这件事我们先放一边,我先问你,你昨晚怎么又和文季在一块儿?还招惹上云奂,最后把岑芜弄到巡祤府里去了?”
一听这话,端木舒心中浮出万分的后悔,现在看来,她来这里没给自己找着帮手,反倒是先踩了个火坑。她顶着端木豫阴沉的眼神:“这件事阿兄是怎么。。。不对。。。岑芜姐姐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还被带去巡祤府了?”
端木豫停下手:“这不正是我在问你的吗?”
兄长的语气少见的严厉,端木舒不敢再顾左右而言他,只得硬着头皮老老实实道:“昨晚文季邀我去灯会,是母亲也同意了的。我们在灯会上先遇到了岑姐姐,邀她和我们同游,后来在射竹灯的地方遇到云奂,起了口角,文季和云奂就打了起来。。。”
她抬起头又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那个云奂说话实在难听,他不光讥讽我,还侮辱岑姐姐,文季也是听不下去才动手的,全都是被他害的,他现在就在前庭,阿兄你快去替我们出气!”
“少来激我,难道叫我现在出去把客人揍一顿?”端木豫这么说着,脸色却缓和了一些:“还没说完呢,怎么文季和云奂打起来,抓的不是他俩,而是岑芜?”
端木舒嗫喏道:“看到隼卫来了,我们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当然拔腿就跑啊,一时太慌张了,没有顾上岑姐姐。可是她也没干什么呀,还一个劲劝架呢,隼卫抓她做什么。”
端木豫叹口气:“有个沣国客商指认她和你们是一伙儿的,左执卫的人就把她带回去问话了。”
听到“沣国客商”,端木舒想起昨晚文季与云奂打架时,在她身边问了她两句的那个外乡人,她直起身来一拍桌案:“一定是那个人!”
端木豫问:“哪个人?”
“我。。。我不认识。”端木舒又坐下去:“算了,若是下次再见到,一定替岑姐姐好好教训他一顿。那,阿兄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端木豫说:“她也同你一样,是瞒着她父亲出府的,哪里敢让府中人去巡祤府领她,就让巡祤府的人来找岑苏,我就与岑苏一起去看了看。”岑苏是岑芜的孪生弟弟,在右仪卫任职。
端木豫平日里不是个爱管别人家的闲事的人,端木舒眯起眼睛:“人家找的是自己的弟弟,阿兄去凑什么热闹?”
端木豫正端着茶盏啜饮,听她这句,呛了一口,他放下茶盏:“你话这么多,还想不想知道云奂怎么到我们府上来了?”
端木舒摸了摸鼻子:“哦,那阿兄给我讲讲。”
端木豫问她:“你知道昨夜平葭宫中献舞的是谁吗?”
端木舒点点头:“文季和我说了,是他叔父文耀的女儿文芷。”她凑近了些:“我其实正想问,这次文芷能选上,是不是父亲也在其中出了力?”
端木豫不答她,只是接着说:“那你知道文芷这次回来,原本要与云奂定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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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舒瞪大了眼睛:“原来云屏说的那个未来嫂嫂,说的就是文芷?”她又皱起眉:“原本?云奂也说是什么先前,为什么你们说得好像现在这桩事已经黄了?”
端木豫朝她眨了下眼:“因为今年的寒月节宴上,绥平君也回来了。”
晋国的规矩,除世子外,不在国都蓄养年长的公子,所以晋伯的长子,如夫人戴氏所出的公子宁燮前些年被封到了绥平郡,也就是端木豫口中的绥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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