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过了几天。沐旦去了跟谷文约好的地方,去寻找这个邪教头子,大家称他为诡老。
沐旦住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屋子里,谷文住在了隔壁。
沐旦躺在床上睡着了,不知何时睡醒了,心里觉得轻松自在,就是觉得这里的屋子有些陈旧,有很多不太时宜的东西在这个屋子里,窗户是黄色的,外面似乎是阴天或者是快要下雨一般的阴沉。
他看到了门子自动打开,心里觉得不对劲,门子应该是锁好的,怎么插门的插栓自己会解开?于是自己亲自上前去关门,看到阴暗略带潮湿的楼道里,看到一个人浑身穿着报纸,手中提着看不清是灰色黄色的油漆的人背对着他。
心里觉得可能是自己忘记了。他再次起身过去,插上门栓,再次躺在床上。结果过了好一会,看到门又幽幽的开了,脑子里晃过在自己床上的俩个布娃娃哭喊的在打架的场景,他回头定睛一看只是一个布娃娃,心中惊了一吓,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觉。
然后过去关门子,看到了还是那个穿报纸的人正站在带着油漆的木架梯子上正在刷漆。他心中觉得那个穿报纸的人有敌意,肯定是用一种奇特的方法在对付自己,但是自己还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方法。脑子的闪过那个人诡谲的笑容,突然增加了一点恐怖的气息。
屋中的那个屏幕是纸糊的电视机里突然似有似无的发出一阵畸形的怪笑的声音。
他心里觉得似乎有大事发生,但是他还是在镇定自己,准备见招拆招。
一会儿要见识一下,看那个报纸人怎么能把反锁的门子打开。
他继续关上了门子,插上了门栓,然后再看一看似乎在刚刚趁他不注意时的那个跳动的电视机里是不是有什么异常,他看了看电视机一动不动,然后再看看床上的布娃娃是不是有什么异动。
然后回过头来再看电视机,再回过头来看布娃娃,反反复复的这样好几次。然后在看看门口,发现门口再次打开,他真的不知道这次门子又是怎么打开的,心里更加不安,他赶紧跑过去关门,看到门口穿报纸的人挪着脚步走来走去依然背对着自己,
报纸人的脚底板与地面摩擦发出呲呲的声音,弄得他心里很烦。
报纸人突然回过脸来,裂开带着枯黄的牙齿的怪异却又憨厚的笑容,然后又扭过身子去,似乎一切与自己无关。
他更觉得有一股敌意,但是又没有什么证据,也不好意思问他,便赶紧关门,再来看刚刚似乎又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那个跳动的电视和打架的布娃娃是否有异动,他虽然看不到,但是总觉得屋子里有一个力量想要跳跃出来的感觉。
再一次醒来之后,看到枯朽的黄木纸握在略带苍老的诡老的起着皱纹的手上,他的指头指着腐烂的女鬼说:“不要停,不要停,不要停!”重复着不停的说,眼睛流着眼泪的悲伤。
纸张电视中是另一个他与手有十根手指的木框脸孩子拥抱的场景,苍凉的干枯的带有古老气息似乎松掉但却没松弦的音乐回荡在耳边,一股淡淡的带有木质味道的腐烂的气息弥漫在屋子里。
一切深久而又枯黄。都是古老的死呆已久的东西在缓缓的不停的活动着,这里似乎是死尸们的世界。
琴弦干枯后的音乐已经畸形,散发着古古的幽死的气息,似乎一切已经死亡已久,不会再出现任何生机。
看到似乎有断裂的古老的快风化成灰尘的砖石桥,一片枯萎的变成灰尘的黑暗的死亡的山上的植物,让一切都安静的去死。
畸形的变奏的重复的凄凉的弦乐,似乎幽幽的响了几万年。
所有的一切,包括眼前那古老的音乐盒都被黑暗包围。都暗暗的死去,不再复生。将是一片死亡的沉寂,就连悲凉绝望的气氛变成一种自然的清淡,甚至虚无。
看到悠闭屋里的诡老正在施展着古老的法术,苍老怪异的眼睛看着焦黄的纸张上的咒语,嘴上念念有词。
屋子里的木桌上冒着浓浓的烟,将屋子里的墙子上熏上灰黄色的烟尘。木方格的窗户正像那个纸张电视机中出现孩子的脸相同,一股苍凉的古老的死相,似乎是诉说自己的苦衷完了安静之后的万年已久,一种极为苍老的感觉。
屋子,木床,纸张,床和桌子都在渐渐的变成枯黄色的灰尘,一股浓浓的土味,他一把抓起了地上的土,放到嘴里,一股极为苦涩的味道,让他呕吐出来,但是他听不到呕吐的声音,他渐渐的看不到自己的呕吐物,只是眼前一晃,仿佛自己吐出了一阵晃眼的金光。
一阵眩晕之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似乎是把一切灯都关了,让灯渐渐的灭了,把所有的有光的都关了,让屋子渐渐的暗起来,让黑暗慢慢的扩大。
屋里灭的很黑,黑的吸走了任何一丝有可能的光。
在彻底的阴暗之中,没有任何光明,没有出口,也没有出去。
没有外面也没有里面。
耳边是嘈杂的声音,乱哄哄的,仿佛要吸走自己的灵魂,陷入暗暗的绝境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接近,但是似有似无。
一动不动,安静在此刻,自己的热量也在慢慢被吸走。安静在此刻,身上的热量慢慢散发出去,被周围的黑暗慢慢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