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过了长亭,苏寒,大顺两人辞别孟蔺一家老小,方才往回赶。
“苏大哥,我只是给他渡两口气而已,他们却拿这么钱给我,这样真的好吗?”
大顺紧紧的握住五两纹银,既激动又有些不好意思道。
孟蔺父母兄长以及自己将所有钱财凑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要他们收下,以此来报的救命之恩。
银纹虽不多,只有六十两,但大顺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这么多啊!
当时,大顺看着那闪亮亮的银纹,眼珠子都要喷出来。
要不是见苏寒没收,只带走一株香兰,他恐怕要全部带走。
毕竟,如果不是苏寒,就凭借他,他根本就救不活孟蔺,而且他只是渡几口气而已。
他咬了咬牙,又在孟家的各种恳求下,最终收了五两纹银。
五两纹银对苏寒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大顺来说,这是他好几年的劳动报酬。
此刻能不激动吗?
“你没有全盘接收,只收取五两纹银,实属难得。”
苏寒会心一笑。
大顺能战胜理智,保持本心,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好事。
苏寒此刻更是不禁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首非常有意义的歌曲。
钞票。
是谁制造了钞票,你在世上称霸道,有人为你卖儿卖女啊,有人为你去坐牢,一张张钞票,一双双镣铐,钞票,人人对你离不了,钱呀!你是杀人不见血的刀……
吁……
就在苏寒,大顺两人已经走了约莫三个时辰时,远远的一匹马儿被叫住停下来。
咴儿咴儿。
马儿甩了甩嘴,不乐意嘶鸣。
马背是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年,只是少年的胸脯似乎已经超乎常人。
他一跃而下,灵活而敏捷。
接着牵着马,朝苏寒,大顺两人走来。
“苏大哥,他该不会是知道我有这么多纹银,来抢劫吧!”
大顺死死的拽住纹银,站在了苏寒身后。
“没事,有我在!”
苏寒摇了摇头,他知道大顺这种状况与唐初晓当时一样,而且因为这儿不是家乡,所以更加担忧。
但人家怎么知道他有五两纹银?
他那五两纹银,值得人家动手抢吗?
“请问一下两位小哥,你们可知道孟宅怎走?”
“我乃孟蔺兄好友。”
“前几日,孟蔺不远千里赴约,临别时走的仓促,好像有事发生的样子,我追到三岔路口,却不见孟蔺兄身影,所以才等待次日,买良马追来。”
“这一路,我边问边追,却不见孟蔺兄身影,还望两位小哥如实相告。”
少年抱拳,真挚道。
“魂约千里,果然是走阴!”
苏寒微微一怔,接着道:“沿着这条路直走,骑马的话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
他不想告诉少年,孟蔺为了赴约,竟然走阴了。
也不想当面点穿少年并非男生身。
苏寒辞别少年,继续赶路。
“苏大哥,你笑什么,是不是在笑我胆小啊!”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两人坐在树荫下,吃着干粮。
大顺红着脸问道。
在家乡,或者邻村,他可是胆大的很,到外面就这般怂,他自己都有些不理解。
“笑你干嘛,我在笑孟蔺。”
孟蔺与刚才的少年乃好友,为了赴约,迫使走阴,而孟蔺却不知少年乃女儿身。
他笑的是这个原因。
而且他敢肯定此刻,他们已经抱成了一团,彼此间感动的泪如泉涌。
孟蔺为他走阴,他不惜千里寻找而来。
两人能不相互感动吗?
至于大顺为什么在外就没了之前的胆量?
这其实不仅仅是他,任何人脱离原来熟悉的地方,都会产生这种陌生感,心理上自然有所胆怯。
简单的如同婴儿出生,脱离了原来的水环境,大多数都会哇哇大哭。
这种陌生感可以说是与生俱来,伴着一生。
所以,大顺会这样,在正常不过了。
“什么?刚才那少年是女儿身?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啊!”
大顺听苏寒这么一言,顿时就尖叫了起来。
“你没看出他是女儿身?”
苏寒白了大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