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勤原本满脸调笑,闻言目光凝实起来,似乎是开玩笑,问道:“王契还有马骋,都以为我二叔身为族长,定然会选我二弟做继承人,怎么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哈,我实在不知道那两个人看上去一脸精明相,脑壳里装的都是浆糊!”
贺兰勤越发来了兴趣,笑了:“你为何与他们想法大相径庭,说个理由。”
“说好了有好处吗?”
“先说来听听。”
“嗯,虽然你不是一诺千金的君子,不过恰好,我很想展露我的睿智。”鹰绰笑着,迈步继续沿着小路前行。“前任贺兰家主是令尊,若不是你年幼,这家主之位本该是你的,不过由他暂代十几年,差不多也该物归原主了。如果你想拿回去,召齐族中耆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加之你出类拔萃名声在外,只要他们没有全部老糊涂,十有八九会支持你的。”
“若是他们全都被我二叔收买了呢?”
“若贺兰家主有此打算,你的母族怕是已经被打压的七零八落了,可是东方一族,在云州城似乎兴旺的很呐。”
贺兰勤浅笑不止。
“但是最重要的……”鹰绰故意停顿,吊人胃口,“你似乎对族长之位没什么兴趣。”
“谁说的,我感兴趣的很。”贺兰勤故意严肃说道。
“不说零零散散的出游,你在天泽书院待了整整一年,又在庆城一待三年,若有心夺位,必然该守在云州拉拢人心巩固权位。我看,你这是故意腾地方给你二弟钻营。”
贺兰勤再次怔忪,很快笑道:“你怎知我没有钻营,也许我是故意躲开是非地,留下亲信徐徐图之呢,比如东方一族?”
鹰绰:“你硬要狡辩我也没办法逼你承认,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双目炯炯,堪比天上星辰,“女人的直觉。”
贺兰勤……
“哈哈哈,前面都是胡说八道哄你的,最后一句才是真的。哈哈哈……”喝了酒,人就容易欢快一些,鹰绰也不例外。
贺兰勤忍俊不禁,好吧,哄就哄吧,难得有人这般与他开玩笑。
灯影之下,四目相对。“你想要什么好处?”他问。
鹰绰诧异:“这样也可以?”
“我喝多了,心情好,可以满足你。”贺兰勤慵懒的垂下头,任君处置的模样。
他比她高了多半个头,她不得不仰着脸,致使这个动作做得有些不伦不类。
她抬手托起他的下巴,嫌弃的说道:“说我粘着你赖着你,不调戏一把实在冤枉。美人,给姐姐乐一个。”
“……”
“哈哈哈……”鹰绰一招得手,急忙跑开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贺兰勤惨被调戏,大概不曾有过这种经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眨了下眼睛,嘀咕着:“敷衍。”
回程路上,二人依旧同乘一辆马车。因为“酒后无状”,鹰绰有些讪讪的,不敢多说话。贺兰勤像什么也没有过似的,闭目养神。
贺兰勤自探望马骋之后便有些闷闷的,自今日方恢复了些。鹰绰猜测,定是马骋把对她说过的话对贺兰勤说了一遍。他说过有说服他的筹码,贺兰勤是为这件事烦闷吗?
忍不住的,鹰绰十分好奇。
连家主之位都不在乎的贺兰勤,什么东西叫他放不下?
“你想说什么?”贺兰勤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鹰绰:“你闭着眼睛,怎知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