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后，回忆起这一天，吉安娜还是不由得霞飞双颊。十七年来，这是她第一次经受这样的折磨，这种感觉，甚至比肉体上的直接伤害还要刻骨铭心。

她被那个该死的恶魔挠了整整一天的脚心。

虽然也有人曾经质疑过这件事情，但是当时已经身为大法师的吉安娜并没有回答他们的答案。至于究竟她所谓的‘折磨’是挠脚心，还是某些不为人知且不便为外人知的奇怪东西，就无从考究了。

也不知是忍辱负重，还是其他乱糟糟的原因，亦或是干脆放弃思考，开始享受，总之，吉安娜这一天并没有反抗，反而格外的顺从，甚至连阿尔索斯用‘走路先迈左脚’、‘居然不扶老太太过马路没有公德心’、‘笑容太过僵硬看上去就很敷衍’之类毫无道理的理由突然加大力道，吉安娜都咬着牙忍了下来。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阿尔索斯知道，身边这个人类小丫头完全没有一点臣服的意思，不过……这无所谓，他只需要让这个小丫头稍稍安静几天就行了。

原因很简单，他需要外出几天。

去寻找一个地方，一个在外人看来无比神秘的地方。

传说中被麦迪文摧毁了的，提瑞斯法议会所在地。

虽然从未被记载在任何书籍之中，但阿尔索斯还是很简单地找到了一个大体的位置。麦迪文当年横扫议会的时候，实际动手的其实就是萨格拉斯。虽然当时这个家伙使用的是奥术能量，但难以避免的，还是在周围留下了一丝属于自己的独特印记。对于艾泽拉斯的法师们来说，这印记轻微到甚至无法被发现，但作为萨格拉斯几千万年的好基友，阿尔索斯却很轻易地就找到了那个家伙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

对着地图随便排除掉几个譬如冰原，海底之类稀奇古怪的地方，阿尔索斯用彩色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提瑞斯法守护者，提瑞斯法林地……真是一群搞笑的家伙。真不知道都提示的这么明显了，这些人是怎么在这个巴掌大的地方躲藏几千年的，真是令人敬佩的死脑筋。”

阿尔索斯并没有掩盖自己的声音，也没有在意身边吉安娜有些怪异的眼神。随手掐了掐吉安娜的脸，阿尔索斯收回自己寄宿在少女身体中的能量。

“惩罚时间结束了，小家伙。鉴于你今天表现的还比较乖，我就给你减了几个小时。当然，如果你还想在来几个小时的话……我也不介意。”

无声地看了阿尔索斯一眼，吉安娜默默低下头，安静地坐在桌边看着铺在面前的书籍。随意地瞥了一眼，阿尔索斯看到上面记载的似乎是相对她现在使用的戏法而言高级一点的法术。只不过顺着上面记载的步骤进行施法，真要构建完成整个法术模型，恐怕需要的能量把吉安娜这个小姑娘榨干也挤不出来。

“这个东西对你而言没什么用，或者说至少现在对你没什么用。对了，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只要你愿意的话，可以和我进行交易，就比如说怎么用最简单的法术结构构建出你现在看的这个玩意……貌似是个特大的火球？没什么威力，没有本质上的变化，你要是想要更进一步，建议你学点有用的东西，比如说我这本《超位魔法从入门到熟练》，最适合你这种在魔法领域上一窍不通的人了，现在只需要三个愿望，就能获得它，怎么样，有没有心动？心动不如行动，快来和我签订契约，成为真正的魔法少女吧。”

深吸了一口气，吉安娜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继续读着面前这本晦涩难懂的大书。她并不怀疑这个恶魔手里拿的东西的作用，但是她就是不愿意接受。

“算了，真是的，珠玉在前，你却捧着块烂石头乐不可支，真是难以理喻。”翻了个白眼，阿尔索斯随后把手里的小册子扔回口袋里。掏出一颗桃子，轻轻啃了一口：“对了，我要走几天，你自己在家别瞎折腾，否则回来可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阿尔索斯很随意地说道，甚至吉安娜在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抬起头，有些奇怪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吉安娜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那个令人讨厌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空气中都没剩下哪怕一丝气息，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