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龙气虽然玄妙莫测,但也暗藏祸患,虽然因为生命形态的缘故,这龙气也钳制不了墨煌,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将之暂时封印起来便算了。
卢生虽已退隐江湖,但一些关系还在,一声招呼,一些门生故旧还是招来了不少,比方说承天宫中那些不理墨煌召令的人,此刻也纷纷赶来。
墨煌对这些人也没多做处理,只是让他们发下天魔血誓,将之纳入魔门体系后,便不怎么管了。
墨煌这位魔门创始者以甩手掌柜之势做事,魔门的生态自然不用多说,这些承天宫的人进来后,自然而然就成为一脉,也不只是这些,墨家转入魔门的那些人,入读稷下魔宫的那一批人,皆隐隐开始抱团,自成一脉。
人这种生物,一旦开始抱团,就会有纷争,魔门便是如此,尚未崛起,但已内斗渐烈,而此时,莫夜煌只是冷眼旁观。
墨煌虽然对黄老学说不以为然,但对其中一些理念,他还是认同,尤其是在无为而治这四个字上。
人皆有欲求,皆有利己性,当人类心中的欲求膨胀起来后,无需监管与引导,也会自发性逐渐推动着社会的进步,这是西方古典经济学,以及现代自由资本经济学的一些核心观念,某方面来说,这些理念与黄老学说有些类似之处。
虽然类似的理念,总会导致尾大不掉,祸端深藏的毛病,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有利于飞速发展壮大。
魔门席卷楚地,是以发展下线的方式进行的,现在随便来一个魔门子弟,手底下都管着几十号人,可谓人均皆领导。
只要管着人,权利和财富总会随之而来,前呼后拥,一言九鼎的日子享受一段时间后,想要回到过去那两袖清风之日,便已是难了。
而且就算他们自己不想争,当别人想争,并且争到他们头上去之后,他们也退不了了。
魔门弟子之间的争斗开始日渐剧烈,已经开始互相蚕食与兼并,这种兼并对于个人而言,是一种乱象,但对初生的魔门而言,是一种发育。
弱者将被淘汰,强者将会崛起,而在这个过程中,不论弱者还是强者,都会渐渐找到自己在魔门的独特定位与生存方式,继而整合魔门散乱的资源。
眼下魔门内部愈发复杂,演变出许多支脉与宗派,墨煌这位原始天魔自成一脉,虽只有一人,但也以天魔宗之主的身份,君临魔门万众之上。
其次便是阿娥的阴葵一脉,虽然阿娥没有怎么发展势力,但作为魔门的形象代言人,自然也不缺乏依附者,尤其是得到了天魔魅这件魔兵后,阿娥的魅惑幻术也渐渐精通起来了,往那里一站,硬是靠着幻术,表现出了s照片里的魅力。
就靠着这一手,阴葵发展的也很迅速,更是吸引了许多有志之士的加盟,比方说张良,便是这样投入到了阴葵一脉中。
而承天宫入内后,却是分为两支,一支更愿意服从墨煌的命令,而另一支却是自成一统,听调不听宣。
墨家自是不用多说,也渐渐抱团,演化为一脉传承,对外号称补天阁。
剩下的,便是稷下学宫的那些江湖人士了,他们最起码衍生出了几十个魔门支脉和宗门,形形色色,不一而表,只是还处于相互兼并的过程中,尚且未曾落定。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日渐剧烈的内斗中,魔门的内部生态愈发完善,甚至战斗力都渐渐提升起来了,与那些感染者发生小规模战争的时候,魔门子弟在占据武力以及人数优势的前提下,已经能够坚持几回合而不溃败了。
这已经是一个难得的成就,要是换做魔门刚建之时,魔门子弟面对感染者,永远是被越级挑战,被以少打多的那个,基本上是感染者冲过来,魔门子弟就稀里哗啦的崩溃了。
虽然对魔门以内斗促发展之势,墨煌采取了无为而治的方针,但他也不傻,也知道在大方向,他还是需要把控一下的。
所以墨煌便以原始天魔之名,召集魔门精英,共聚稷下魔宫开会。
稷下魔宫虽然没有正式改名,但在外界,却有了一个天魔宫的称呼,因为这里是原始天魔盘踞之地,也是天魔宗的大本营。
钜子并非第一次踏足天魔宫,他被墨煌渡化之时,就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但再次踏足此间后,他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天魔宫的变化。
以前的天魔宫,乃是诡异之物融合而成的建筑,那画风,简直凶邪到无以复加,但此刻,天魔宫却变得返璞归真,看上去和普通的小城没什么区别。
但钜子行走其中,却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入目所见的一切景色,都是那么的正常,但天魔宫内的周围一草一木,都散发着一种畸形的扭曲感,仿佛那种看上去正常的形态,只是用一些不可名状之物东拼西凑而成的伪装,更疯狂,更荒诞的真实,藏在伪装背后窥探着踏入者。
行走于天魔宫中,犹如行走在另一个世界,一个与常世格格不入的疯狂荒诞之世。
这并非错觉,因为,钜子前来开会,也是带了一些弟子来的,而踏足这天魔宫后,走着走着,钜子却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子失踪了。
是什么时候失踪的,钜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