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一听大夫的话就知道,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可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大夫,麻烦您先到隔壁休息一下!”
黄汉超把大夫请到隔壁,然后关上了门,坐在了黄忠的身边,把这些日子发生的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李睿讲了。
两日前他们攻下城门之后,先是目睹了孙乾的死亡,接着是孙家落败的惨状,黄汉超留下来处理孙家的事务,为了稳定人心,就封锁了这一切消息。
黄汉超白天在孙府忙完之后,晚上回到自己府上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黄忠竟然穿着便服坐在正厅里,下人、仆从一个都没见到,一圈亲卫把守住了大厅。
“父亲,您怎么没在军营?”
黄汉超知道这个时候黄忠通常会住在城中的军营,防止有北凉军攻城,在家里看到他还是有些奇怪的。
“汉超,过来坐坐!”
黄忠的态度让黄汉超有些不习惯,习武出身的黄忠,教育孩子的方式永远是以身作则、言辞喝令,头一次见黄忠表现得这么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温柔了。
“父亲有事?”
“我一直逼你读书,你会怪我吗?”
黄汉超听到黄忠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说没有那是假的,他自小受黄忠影响一直想当一个大将军,跟随在父亲身边杀敌立功,可是黄忠这些年一直反对,考上秀才以后就把他送到了白鹿书院读书。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书院过得却是很开心,那么多师兄弟陪伴他这多年,到后来他也明白黄忠是不想让他受苦,虽然黄忠自己一直以忠君爱国,保卫国家为己任,却不想自己的孩子经历他所经历的一切。
“父亲,不管孩儿做官还是当兵,都会以您为榜样!”
黄忠听了他的话,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指了指身后的架子说道:“既然现在已经在战场上了,为父也没什么东西好送你,就送你一副铠甲!”
黄汉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旁边的木架上有一套光明宝甲,正是黄忠的战甲,这乃是黄忠多年一直穿着的战甲,非常的珍惜。
“来,穿上试试!”
黄汉超在黄忠的鼓励下把盔甲一件一件的穿上去,穿好之后黄汉超捧着头盔走了过来,黄忠替他身上的铠甲稍微调整了一下。
“不错,倒是有几分将军的模样!我也就放心把抚远交给你了!”
“来,戴上头盔试试!”
黄忠说着拿过头盔就要帮黄汉超戴上,身子刚刚站了起来,立刻摔倒在地,头盔滚落在地上打着转。
“父亲来人啊!快找大夫!”
就这样黄忠的伤病突然爆发,让黄汉超措手不及,他只好秘密让亲卫找来大夫,大夫看了之后直摇头,意思也很明显了,这个伤本来还有的治,可是时间拖的太久,伤及肺腑,已非药石可医。
大夫开了一副镇痛凝神的药物,让黄忠先喝了下去,果然没过多久他就醒了过来,只是身体大为虚弱。
黄忠交待黄汉超要严守秘密,继续穿着自己的盔甲露面,要稳定军心等着朝廷的大军到来,说完又昏迷了过去。
黄汉超为了保守消息,亲自把黄忠装在了轿子里抬到了孙府,并把大夫也请去了,他这两天就一直代替黄忠处理军务。
“辛苦你了!”
李睿听完黄汉超讲诉的一切,明白他承担了多么大的压力,整个抚远城几十万军民,既没有主官也没有主将,若是消息泄露怕是要人心惶惶,甚至发生士兵哗变的情况。
吴春江立刻让亲卫通知一万骑兵驻守各大营,稳定军心,守住四门。
“不好啦!不好啦”
就在他们为黄忠的事情发愁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孙家仆人的叫唤。
黄汉超带着众人赶忙出了房间,就看到一个小厮正往前院跑来。
“干什么呢,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黄汉超看到小厮立刻斥责到,现在府上本来就气氛悲凉,小厮还出来哭天喊地的。
“黄公子,我们家少爷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孙师兄?”
黄汉超一听是孙潜出事,立刻拔腿就跑,也不顾自己身上还有沉重的甲胄。
等李睿赶到后院的时候,就看黄汉超正跪在地上抱着孙潜,孙潜面色苍白、口中流着白沫,整个人昏迷不醒。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