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呀!在后院里同我祖母做针线呢!你们小声些!”
几个小子悄悄绕过后院花园,来到前门,守门的老苍头见了便过来道,
“小郎君”
“嘘”
扎勃力冲老苍头比了一个手势,凑过去悄声道,
“姜伯,门外头来了一个人,那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现下正坐在我们家台阶上呢!”
老苍头一听立时来了精神,
“甚么人敢到我们家门前滋事,不知晓我们家主母是皇后娘娘的闺中好友,我们家小郎是太子爷的兄弟么?”
扎勃力忙挥手,
“小声些!小声些!我瞧着那人身上有些功夫,你不要惊动了他!”
老苍头一听也是惊了,
“不如去报官如何?”
这家里不过几个丫头婆子,护院也只请了四个,若是来人是个练家子,只怕按压不下呀,还是报官请了衙役们来才是!
扎勃力傲然应道,
“怕甚么,小爷也是练过的,把那四个护院叫来”
顿了顿又叮嘱道,
“祖母年纪大了,不要吓到她老人家,你悄悄的进去叫人!”
老苍头听命而去,几个小子凑到门缝处见那人还坐在台阶之上,东瞧西望正在四处打量,不由暗暗道,
“太子哥哥同我说了,前阵子临安城中出了一伙子入室盗匪,便是这般先派了人出来四处打望,有人问起就说是寻亲访友之类的,实则就是在勘察地形,虽说那一伙子人已被衙门拿了,也难保没有漏网之鱼!”
想到之处,越发瞧那台阶上坐着的人,一脸的猥琐举止可疑,
“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待到老苍头叫了人来,扎勃力眼珠子一转,吩咐道,
“姜伯,你去把门打开”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吩咐一通,一众人依计行事,那老苍头过去吱呀一声打开门,孙延荣忙回头去看,见一个守门的老家人出来,忙站起身行礼问道,
“敢问老人家,这里可是孙府?”
那老苍头应道,
“正是孙府,不知客人是打哪里来,要寻何人?”
孙延荣应道,
“吾乃是自东北边境回来,要寻这家中的主人说话!”
那老苍头想了想点头道,
“你进来吧!”
当先转身进去,孙延荣不疑有他,果然跟着迈步进来,刚入了大门就听得后头吱呀门响,回头一看,左右两名汉子却是将门给关了,
“你们”
孙延荣刚要说话,却突然头顶上一暗,有甚么东西兜头罩下,将他立时笼罩在了其中,孙延荣那防着在自己家中会被人绑,刚要挣扎,却听得几人呐喊声起,
“倒!”
脚下一乱,重心一丢,就被人拉倒在地。
一旁窜出来前头见过的小子,上来就给了他两脚,
“嘿!你这坏蛋!好大的狗胆,竟敢到我们家来找事儿,也不瞧瞧这是甚么地界儿!”
上去又是两脚,孙延荣挣脱不得,口中大叫,
“你们想做甚么?叫了此间女主人出来说话!”
那小子嘿嘿笑道,
“美得你了!还想见我娘!”
他此言一出,孙延荣立时瞪大了眼,
“你你是扎勃力!”
这几年他闯荡在外,倒也偶尔收到家中来信,素圩娃生了一个儿子,给他取了西夏名字叫做扎勃力,这小子的汉名叫做孙传胜。
这是这是自己儿子!
孙延荣闻言大喜,刚要自行介绍一番,却不防那小子突然伏身一把抄起身旁花坛里的泥土,
“啪”
一声糊到了他嘴上,
“坏人,不许说话!”
回头吩咐道,
“来人!去报官,让衙门里的人来瞧瞧,小爷抓着了匪徒!”
下头人听了就要依命行事,却听得里头有人说话了,
“你们在闹甚么?”
正这时从里头走出来一名发髻高盘的妇人,见着地上躺了个人忙两步过来,
“扎勃力,你这是在做甚么,又在胡闹了!”
扎勃力闻言立时叫起了撞天屈,
“娘每回都冤枉我,这一回儿子抓得乃是入室行窃的坏人,不是胡闹!”
素圩娃走近了,拿眼一瞧那地上被渔网裹着身子,见着她出来不停挣扎的男子,
“啊素圩啊呸素圩娃啊呸素圩娃是我呀!”
素圩娃听这声音有些耳熟,忙道,
“你们把他扶起来!”
左右的人将孙延荣扶起来,又解开身上的渔网,孙延荣双手得了自由,忙一把抹了脸上的泥,
“素圩娃,是我呀!我回来了!”
素圩娃此时才算是认清了人,不由是惊喜交加,呆愣愣立在那处,眼泪便流了下来,
“你你”
孙延荣见着她也是心下激动,上前两步便想去抱她,
“是我呀!是我回来了!”
“你你总算是回来了!”
素圩娃哭叫一声便要扑过去,却那知两人中间突然闪出那壮实小子来,一把推开了孙延荣,
“你起开!少要动手动脚!你你他娘的是谁呀!”
说话间拿眼儿狠狠瞪着孙延荣,孙延荣盯着这小子,这时才发觉,这小子面容生得似他娘,只一双眼却是与自己像了个十足十,
这确实是老子的种啊!
素圩娃见儿子恶狠狠与他老子盯在了一处,忙伸手狠狠在他后脑上来了一下,
“啪”
“浑小子!这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