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赫赫有神的双眼,饶有兴致的盯着神色肃然一脸我大公无私的马御史。
怎么从前就没发现,这马爱卿的脸皮,如此之厚呢!
偏在这时,苏惊蛰用一脸敬佩的表情看着马御史道:“马大人高风亮节。”
赵涣的嘴角抽了抽,马御史言语之间,不利的全是杜成飞,这一声高风亮节,苏世子显然是发自内心的。
他觑向老靖国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从马御史登场,受的打击太多,此时的老靖国公,木着一张脸,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苏世子谬赞,本官愧不敢当。”马御史颇有自知之明的回了一句,然后继续道:“一片混乱之中,楚亲王世子带着侍卫行至宣定街,许是见到这边太过混乱,容世子下了马,世子才刚下马,杜世子也不知怎的,一拳就擂到了容世子身上,容世子的马受了惊,踢到了杜世子。”
“皇上,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微臣字字属实。”
说完,马御史怜悯的目光落在了楚亲王身上。
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楚亲王世子何其无辜,杜成飞那一拳摆下去,就楚亲王世子那弱身板,哪捱得住!
众所周知,当年为了救驾,楚亲王可是伤了男人的根本,这唯一的独子若是就这么去了,楚亲王得多伤心啊!
楚亲王脸上的悲憾很是明显,看着皇上,他压抑地道:“皇上,杜家小子伤及我儿,致我儿昏迷不醒,还请皇上从重惩。”
老靖国公听得心惊肉跳,他们靖国公府,子嗣也很单薄,杜成飞再不争气,那也是他嫡长孙,听楚亲王这意思,是绝不能善了的,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能保下嫡长孙呢?
“皇叔放心,朕绝不姑息敢伤因弟的人。”皇上宽声安抚后,又厉声下旨:“传朕旨意,杜成飞重伤亲王府世子,罪不容赦,着刑部即刻将之成逮捕归案,押入天牢。”
全公公再次退下宣旨,老靖国公再也顾不得脸面,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皇上,老臣被人蒙蔽,不知那不成器的东西竟闯下这弥天大祸,老臣不敢救皇上开恩,只请皇上留那孽障一条命吧。”
皇上板着脸:“杜爱卿,天子犯法也要与民同罪,你那孙子,莫不成比朕还要”
“老臣不敢呐皇上,皇上,老臣万万不敢。”老靖国公唬得深深嗑首,心中却是沧然涕下。
皇上竟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分明是起了杀心。
为了安抚楚亲王,皇上是打定主意要他孙子的命了!
他统共就两个嫡孙,一个是杜成飞,另一个,虽是嫡的,可打从娘胎出来就有先天缺陷,不提也罢,杜成飞若没了,他靖国公府,难不成就只能交给庶出的?
“赵爱卿,杜成飞重伤亲王世子之案,就交由赵爱卿你去审。”收回落在老靖国公身上的视线,皇上淡声吩咐。
被点到的赵涣苦着一张脸上前:“臣领旨。”
一边是皇上和楚亲王,一边是太后和靖国公府,这桩案子,简直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他一边苦笑一边告退,他走之后,皇上又道:“镇南侯,苏惊蛰当街斗殴,罚他去西山大营操练,你可有异议?”
西山大营由镇南侯统管,皇上这样的安排,与其说是惩罚,倒不如说是成全镇南侯的严父心。
众所周知,苏惊蛰乃梁京第一纨绔,镇南侯恨铁不成钢,因着镇南侯府老夫人对苏惊蛰无底限的包容和宠爱,镇南侯便是想严加管教也无从教起。
如今,有了皇上这道旨,老夫人再疼再宠,苏惊蛰也得乖乖进西山大营,进了军营,镇南侯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
老靖国公暗骂皇上偏心,可形势比他强,由不得他不低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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