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建十四年(五八二)一月,陈宣帝陈顼病重,召皇太子陈叔宝与始兴王陈叔陵、长沙王陈叔坚并入宫侍疾,始兴王陈叔陵心怀异志,暗藏利刀于身,欲图不轨。
十日,陈宣帝崩于内殿,敛宣帝尸时,陈叔陵趁陈叔宝哀哭俯伏时,抽刀砍其颈,陈叔宝当即闷绝于地,太子母柳后来救,陈叔陵又砍伤柳后,乳母吴氏自后抱住陈叔陵,陈叔宝才免于一死,随陈叔坚将陈叔陵抓获,陈叔陵力大挣脱,逃出宫门。
......
次日。
承香殿外,太医云集。
自陈叔陵仓皇出逃后,陈叔宝便一直在承香殿休养,陈叔宝虽是颈项有创,却因未及要害经脉并无大碍,皮肉创伤调养些时日便可,但从今日清晨陈叔宝苏醒后便一直神志异常,态若失魄,状若疯魔,这让众太医手足无措,无从办法。
“啊....”
“殿下息怒”
“我息个锤子!”
又一声长吼,伴随着一系列让殿外众人为之不解的言语,仅留在殿内的太医也被赶出。
“叔宝可无恙否?”
柳皇后昨日亦被陈叔陵所伤,但心念子安危,一大早便不顾自身安恙,起驾而来。
“殿下他...”
时才被赶出的太医神色犹豫,有口难言,时才在殿中,他已为陈叔宝诊脉,其脉相并无异常,十分之健康,而观其精神,也是比之前更加蓬勃,摔打他之时,更是生龙活虎,完全没有半分异态,但就是...陈叔宝嘴里总是念叨着一些稀奇古怪之语,什么卧槽,特么的...
承香殿内,偌大的内殿空无一人,苏东侧卧在五尺宽的沉香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的纹龙金丝罗帐。
他头下枕着青玉抱香枕,身下铺着软银蚕丝褥,身上盖着玉带叠罗衾,如此奢华,对于一个盗墓贼来说简直是步入天堂,随手一件都是价值连城,但此时此刻,苏东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谁能想到,探盗南朝古墓群竟离奇的回到了南朝?过去已然逝去,成为历史,又怎么可能重现?苏东无法相信,这完全是天方夜谭,他不止一次闭上眼睛睡去,想让这一梦醒来,但不论他如何,面前的一切始终都存在着,切切实实。
“艹了...”
苏东无力的瘫在床上,双目失神。
他是一个信服科学的人,盗墓工具也皆是高科技,但而今呢,面前的这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思维。
也许有些人有重回古代,金戈铁马的梦,但苏东并没有,他从不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但现在...
苏东暗叹口气,他虽然是一个盗墓贼,成天与古墓为伴,但这并不代表他想要回到古代。在盗墓之前,他也曾是一个考古本科生,受过高等教育,之后因为一些现实原因,才逐步偏离正轨,走上挖人祖坟的道路。
虽然工作极为丧德,生活过的也比较糟心,但是,那是他习惯了三十年的时代,他也有亲人,血缘亲人不论在任何时间都是无法割舍的羁绊。
“特么的...”苏东瘫在床上,动作稍大,后颈便传来阵痛,使他忍不住想爆粗口。
“殿下...”
正在这时,从殿外走进一女子来,掀帘而进内殿。
苏东心中正烦,正欲坐起来训斥,但当他看到来人,喉中那正欲蜂拥而出的粗话却噶然熄火。
女子大约二十四五的年纪,生的绝世艳丽,她容若莹玉,肤若白雪,眉若新月,艳压三夏之花,她从帘外走来,婀娜玉体宛若摇曳弱柳,让人忍不住想去爱怜,她媚眼如丝,一颦一笑间,自有一股妖媚之气流露,使人欲罢不能。
“你是?”苏东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