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与辞专心地将林越右手上面、缠绕的校服取下来,那手腕上面已经血肉模糊。校服取下的刹那,因为血液凝固的关系,整片皮肤要被拽出去似的。
徐欢言和孟竹都不禁撇过头去,顾与辞却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取下校服后就用手指分别压迫手腕两侧的桡动脉和尺动脉,阻断血流。然后娴熟地用碘伏消毒液进行消毒,最后用橡皮止血带将手腕扎紧,把动脉血管压瘪。
整个过程林越无声无息,徐欢言还以为他失血过多晕了、死了,忍不住转过头看他。
他的额头上面有汗珠,眉毛被润湿了。原本疏密有致的眉毛此刻搭在一起,像是一支狼毫毛笔沾墨太多,点染出浓郁过度的一笔。而且他在挑眉,与痛苦的皱眉截然不同。
徐欢言心生埋怨:这眉毛好像是在挑衅似的,难道顾大院长亲自操刀他还不满意?就算是真的操刀把乌龟王八蛋杀了,端到我面前我都不要吃。我希望他的龟壳够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坐在椅子上面的林越一直在默默仰视顾与辞,那金框眼镜,那乱乱的碎发,清秀的面孔,难道徐欢言喜欢文艺青年?
“顾院长,他怎么样?”徐欢言两眼死死注视顾与辞的双眸。在她看来,医生束手无策总会不忍心打击家属,谎称病情。
虽然她不是他的家属。但是她认为,一个人被死死注视,大概率会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