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暖塘中吃了些元鸿带来的美味,今日元鸿刻意没带酒,说是内门有杂事,喝了酒怕回去受罚,到了日去时候,便动身而回。
回程路上,元鸿便借着余兴,未今日所行所感草拟了一首词作,只是状态和豪情都不佳,这草作便差强人意。
易铭便说回去修改修改,元鸿高兴,约了四日后来藏雪谷取。
易铭回到谷中,迎接他的又是小苏陌的一声“遭啦”。
有时他很奇怪,他这小弟子为什么总是喜欢喊这“遭啦”,倒像是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是从他传来。
问他缘由。
小苏陌才说:“今日柳仙子领着内门的一个老头下来,说是要给师傅您做入门礼,听说师傅不在,我怎么找借口,那老头都要等,哄不回去,最后没法,只得说师傅你去山中修炼啦。”
“不挺好吗,然后呢?”
“然后那老头老不高兴啦,说什么师傅您是缺乏教养,徒弟都……都……”
“别吞吞吐吐,快说。”
“都跑得只剩一个啦,不入内门,倒是门庭幸事。”
易铭一听,便说道:“这有什么,过几日我去找找柳师姐便是。”
小苏陌问道:“师傅您真敢去找柳仙子啊?”
“怎么不敢?”
“你就不怕你那情敌找你麻烦?”
“我又没说我喜欢柳师姐……去,你这小子,哪学来这些,我都不懂,你懂?”
小苏陌吐了吐舌头,乖乖地去看书练功去了。
易铭看小苏陌房间里灯还亮着,一算,他那小弟子们的比试还有五六日,如此用功,怕也想得个好成绩。
平日里易铭对他还算照顾,白柳四人送的丹药全数都给了他,并按着修炼,循序渐进来服用,小苏陌初通气劲之后,虽然一直没有更深的突破,熟练之处倒是一天比一天更上层次,比之谷内大多子弟,苏陌虽然小了几岁,却是只强不弱。
易铭忽然想起一事,以前大山师傅教导他的时候,常说人年轻时候要多受些挫折,这样到了而立之时才能够适应这世间的险恶。那时候的易铭根本是听不进去的,因为大山师傅跟他讲这些的时候,都是他被一些会使气劲或是武术行家欺负的时候,那时候的易铭只想有朝一日能变强,教训那些欺负他的家伙。
如今他通了气劲之后,居然就想通了,这气劲一通,他便如从一个小孩儿瞬间长大了一截般,不仅仅是实力,更是心智。
苏陌这小子若是得了胜,以他的性子,不把这藏雪谷显摆个底朝天?
那可不得了,不但他自己招摇,也会累得易铭成为众矢之的。
这种粗浅的道理易铭现在梳理得很清楚,以前《天宗金仙录》里那一出出曲板戏他只知道怎么讲,却不知那些人物事件。
现在,每遇一事,那些相近的人物事件便会清晰地浮现在易铭脑中,立刻便能判断出从这些人物事件中的教训。
所以他一点也不想苏陌去获得胜利,易铭煮了一壶茶,又找了本册子,深夜便去了小苏陌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