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苏惠瑶有主意,定了定神后站起身客气的说“爹爹今天不是休沐日,估计是还没回来,等回来了也未必会往棋桓斋来,学究先生请体谅学生心疼父亲身体的心,别请他了吧。”
“无妨。”舒学究却像是笃定一样“方才我来时眼看着苏大人回到了府上,坐在这儿才没一会儿,想来他是愿意过来的。”
到最后苏玉瑶也没让侍女动,还是舒学究让旁的姑娘去请来了苏耀。
两人找人替写的事让苏耀觉得脸上过意不去,阴着脸进了棋桓斋,进屋就瞪了两人,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可真是有能耐!学究先生让你们写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可倒好,竟然想出来找人替写的法子,糊弄谁眼瞎呢?”
说话间他接过了舒学究递来的纸张,也随手翻了翻,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好,最后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爹爹您误会了,那些都是女儿与七妹妹连夜写的,绝没有找人替写一事。”苏玉瑶被那拍桌子声吓了一跳,忙跪下说。
苏耀冷哼一声“也就是你们这几个不喜读书的蠢货才以为旁人跟你们写的没什么不同,但你爹爹我是靠写字生活的,一眼便知这些非你们的字,还有什么辩解的?”
话还未说完,苏惠瑶提裙跪下,哭道“爹爹您真的误会了,女儿怎么可能…怎么敢…”
“哼,你不敢?”苏耀沉着脸,指着她们姐妹道“昨天舒学究就查出来你们抄书少抄了六遍,罚你们是为了让你们长记性,让你们走正道!你以为是坑害你们啊?舒学究不与我说也是保全你们姐妹,不承想你们竟想出这等法子逃避抄写,这么有能耐是不是我这个当爹的都应该把位置让给你们?”
“女儿知错了!”苏惠瑶连磕两个头“爹爹,惠儿知错了…实在是昨夜女儿抄书抄的疲累,娘亲也陪着我们点灯熬油,夜里有些发烧头疼,打小祖母和父亲就常教导惠儿和三姐姐要重孝道,眼看着娘亲遭罪怎能隔岸观火?”
曹千怜病了?苏耀的脸色有些缓和,但舒学究和旁人家的姑娘还坐在那儿,他必须得做出样子来。
“二娘子病了自有侍女伺候,真病痛难忍我苏府也不差一个大夫,你们有错当罚,跟我扯什么孝道?今日别说是二娘子病了,就是你们病了也得把差了的补上,少半个字都不成!剩下的由舒学究做主,她想怎么责罚你们都是你们活该!”
舒学究一听这话便知,这苏大人是个疼爱二娘子的,说这话也不是真为了让她惩罚两个姑娘。
“大人做主就是,一味罚姑娘们抄书也不好,差的补齐了就是。”
“学究先生深明大义,可别为了这几个不成器的丫头生气,想怎么处罚随意,我都无二话。”苏耀此时的神情已经彻底的缓和了过来,不再是因为女儿找人替写而生气,更多的是担心曹千怜的病情。
苏墨瑶很是看不上她们这般,在座位上撇嘴的样子也尽收舒学究眼底。
曹氏母女除了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好像就不会旁的了,偏偏父亲就吃这一套,回回败在这招数上头,也不看是多气愤的事,转身曹千怜一抹泪,他就全忘了。
舒学究知道大宅子里难免都会有这样的事,她只是个教书的,也不想掺合进来,随她们姑娘怎么闹去,只要在课堂上消消停停的,布置的作业完成,那就是闹翻了天也和她无关。
虽然很多人不服气,但苏耀都出面了,此事也只得不了了之。
不过几日内苏玉瑶和苏惠瑶的作业都完成的不错,该写的都写了,虽然背诵的东西依旧磕磕绊绊,但好在没想什么歪法子对待作业。
做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苏耀请舒学究来不是为了她能将姑娘们教的多么多么好,只有姑娘们整天在学堂读书习字,在外头有个好名声,就比什么都强。同样的,舒学究也不能管的太过分。
盛常煜终于又和苏浅瑶下了一盘棋,这次是苏耀在场,他还想着指点两人来着,原以为自己的棋艺已经算不错了,没想到这个姓盛的公子和自己的亲女儿都比自己高了一筹。
指点不成,苏耀只好安静的在一旁观棋,两人来来往往,眨眼间棋盘上又是新的局势,围观的人都紧张的很。
男女不宜亲近,这棋只下了两盘,苏耀便示意不能再下了,不然会传出闲话,苏浅瑶是个听话的性子,便出声说有些乏累,要回去了。
盛常煜正在兴头上,听苏浅瑶这么说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作揖道“五姑娘身子要紧,咱们来日再下。”
回沁竹轩的路上,苏浅瑶被苏玉瑶两人拦住了去路。
“你是个姑娘家,怎的这般不知羞耻?离煜哥儿那么近做什么?你不要脸,我们苏家人还要脸呢!”
苏浅瑶不出声,换了路要离开,不想苏玉瑶又挡在了前头。
同行的还有乔澜和邵清儿。
“方才爹爹也在场,他都没说什么,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当家做主了?”苏墨瑶站到苏浅瑶的前头,冲着她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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