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声,陈通微躬的身子一僵。
顾不得送出招魂幡,长幡一摆,回头便是警惕看去。
一名昂藏大汉映入眼帘。
陈通混迹章州城多年,自然识得官兵衣着,这大汉所着赫然便是那官兵制服。
只是似大汉这般高大的人物,他却是没有半分映像,若是章州城有这等人物,必然会有些名头,更别说这大汉能悄无声息跟来,显然不是什么寻常人物,怎么也不该没有半分名声传出。
除非此人不是章州城之人,亦或是出身什么隐秘官方组织。
思及老妪之事,以及这大汉追上使了甲马符的他和玉姐儿,陈通心中闪过诸般念头,面色愈发有些阴沉。
似是见了陈通面色,那大汉忽而道:“如我所料不差,那老婆子应当便是道长解决的吧?”
“这位军爷怕是误会了,小道只是犯了些小事,不敢劳烦城中老爷们辛苦,想要悄摸离开这章州城罢了,却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军爷,还请军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次才是。”
陈通姿态放得极低,他虽然也明白,说这些话并无太大用处,但他却不知这人身份,真要认下那老妪之事,还不知会发生些什么,自然不能贸然应下。
那大汉瞧着陈通半晌,忽而笑道:“哈哈,道长倒是警惕,不愧是能将那老婆子解决的人,只是明人不说暗话,道长又何必与我说这些话。那老婆子可不是什么寻常人物,章州这地界儿,练就阴神之人可没几个,那老婆子便是其一,道长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手段,也当明白章州地界儿的规矩,只消不乱了朝廷法度,又何须担心我等会对付你?”
“却忘了与道长言说了,我乃这西江阳司旗下一名总旗官,姓吴名正,奉命协助张知州调查那竹节帮灭门一事,正巧要抓那犯事的老婆子,不想被道长先出了手。”
陈通闻言,心中愕然不已。
他倒是未曾想到,事情还会有这等变化。
一时心中思绪百转,显然关乎修行中人之事,内中别有门道,只因他在这方世界未有师承,所以不知。
此时却是有些难办,他不知其中门道,也不好做回应,加上之前举动,此时若是转变态度,难免有些让人怀疑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那老婆子乃是一名妖人,号鸠鬼婆,阴神出窍多年,却因身体老迈,自身突破不得,便将注意放在了歪门邪道之上,没少掳掠怀胎的妇人借之修行,说来我等阳司兄弟也找了此人许久,不想她在章州犯下如此大案,对了,那鸠鬼婆可是得罪了道长?”
自称吴正的总旗官显然看出了陈通有些不大对,但是凭他感应,陈通处理掉鸠鬼婆之事却是做不得假的,他阳司人员身份玉牌,乃是一件特殊法器,能分辨气息,无论妖魔鬼怪,得道真修,只需得了一缕气息,当面见得真人,便能分辨出来。
他自那老妪身上捉到了陈通一缕气息,自然能够确定陈通便是那打杀了老妪之人。
而且玉牌也凭气息断定,陈通乃是阴神出窍的修士。
再者他从未在章州地界见过陈通,也即是说陈通是从别处来的修士。
除此之外,阳司玉牌有诸多妙用,凡是修行有成之人,必然都在阳司登记造册,且留余气息,而他这等阳司中人,玉牌之中,便会记录这些信息,因此能够凭借修士气息,确认其身份,是否妖人,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