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五年前开始崛起的一家商号,产业遍布大江南北。
士农工商,商人作为阶级的底层,羡者慕其财,贱者轻其势,爹不疼,娘不爱,这几乎已经成为一种共识。
盛世却成为了一个例外,尤其自三年前新皇登基,有心人就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同的味道。
五年前盛世的崛起虽然引来不少人侧目,但也并不算夸张。
直至两年前,盛世成立盛世商会,聚拢天下商贾,这才有人发现盛世已经成长到了如此地步,而他们的野心也如此之大。
有人嫉恨,有人冷眼,有人嘲讽,唯独没有人看好,这么大的动作没点背景完全是在找死。
事实很打脸,打压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朝廷方面却一丝动静也无。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打压就是支持,若是有心,甚至还可以发现盛世的背后竟然隐隐有皇家的影子。
这时很多人才惊觉,盛世已经不是寻常商贾所能比拟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视的。
作为邕国亲王,定安王自然知道他的那位小侄子,也就是当今圣上对盛世的发展是如何地支持。
“小人周远山,拜见王爷。”掌柜不卑不亢的行礼。
“周远山,好一个周远山,不知本王现在是该叫你周掌柜还是周会长呢?”
定安王怒极反笑。
被叫破身份,周远山没有任何意外,只是恭恭敬敬呈上一封蜡封好的信件。
定安王接过,打开。
“父王钧启:
大婚将临,不告而别,儿臣不孝,不求父王母妃谅解,但求切勿动怒,怒急伤身,非孩儿所愿。
生养之恩,但不能忘,孩儿自小体弱多病,全靠父母操劳,恨不能承欢膝下。
然孩儿已时日无多,二十年来深居王府,不见世界之大,不见世人之资,实乃人生憾事。
周会长为我偶识,曾受孩儿恩惠,遂愿为我做事冯文自小与我相伴,做事尽心竭力,未有差错。两人一者受我指使,一者受我蒙蔽,望父王勿要为难此二人。
婚姻之事,还请作罢,父王心意,孩儿明了,冲喜之说,实属无稽之谈,请父王切勿相信。孩儿不知还能苟且多久,不愿林姑娘守寡。林家小姐出身名门,大家闺秀,还请父王好好安置,不可让她受我连累,遭人白眼。
孩儿出门已有安排,不会受苦,父王母妃可以放心。
余生短暂,得之不易,孩儿不想局困于小小王府,此生与青砖红瓦相伴。
世界那么大,孩儿想去看看!
儿臣修安拜上。”
定安王看着信纸,沉默良久,发出一声长叹,将信纸递给了定安王妃。
定安王妃一边看信,一遍默默流泪,终于看完,凄凄唤了声:“然儿”
看着以袖掩面的定安王妃,定安王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道:“然儿不小了,知道自己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更何况这样的结果,咱们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早在二十年前到账出现给他们那个锦囊之时,一切就已如被理清的乱麻,圈定着祁然前二十年的人生。
早就知道?
周远山低着头,装聋作哑,想着怎么措辞把王府的情况向祁然汇报。
与之前不同,此时的定安王显得异常平静,叮嘱周远山几句,就将他挥退了。
定安王早知自己儿子不同寻常,否则也不可能把他那小侄子训得服服帖帖的,却没到就连盛世商会的会长都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