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鹤缅怀过往时,此刻身处乌鲁木齐的侯世靖,站在吐乌大高速公路旁的栏杆边上,喝着茉莉花。自从到了乌鲁木齐,侯世靖喜欢晚上走在高架桥上。
“侯世靖,我们来乌鲁木齐干嘛?咱们回去吧。”说话的是梅若冰,她近乎是在哭泣着说。现在的梅若冰,除了长得更加的漂亮之外,又多了份沧桑,显得更加的成熟了。
双手搭在高架桥护栏上的侯世靖,看着桥下流动的车辆。和梅若冰一样,未成年的侯世靖,脸上也展现出了成年人都未必有过的沧桑。听到梅若冰的话,侯世靖面无表情,转身背靠着护栏,拧开手里拿的茉莉花茶,望着路上来来往往流动的车辆,喝了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哦,好啊,我明天就给你买票。”
“侯世靖你混蛋,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梅若冰说着,双手捧起侯世靖的脸,吻向侯世靖的嘴唇。侯世靖任由梅若冰摆弄,整个人就像丢了魂的木头。
“我不回去,你自己走吧。”侯世靖说。
“就算是为了我,回去好么?”梅若冰央求着。
“我说了不回去,听不懂人话嘛?沃日……”侯世靖对梅若冰吼道,随手甩开梅若冰的手,扔了手中的茉莉花茶,转身离去。
侯世靖反常的举动,让梅若冰有些不知所措,她咬着右手大拇指,一脸茫然地看着侯世靖远去的背影,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自从离开桥林镇,这是侯世靖第一次对她发脾气。
侯世靖走在马路中央,不顾路上飞驰的车辆,若无旁骛地走着。梅若冰担心的在他身后追着,边追边喊:“抽什么风呢?哎……小心车,不要命了?侯世靖你个笨蛋……”
侯世靖吼完梅若冰,转身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想停下脚步,转身给梅若冰道歉。听着梅若冰为他担心,不顾车流的追他。那一刻,侯世靖刚刚冷冻起的心,顿时就被融化了。于是慢下脚步,缓慢的转回身,爽朗的对梅若冰笑起来。这一刻,梅若冰看见的还是那个依旧不变的身影和那依然存在的期盼。这一切,都刻在侯世靖的脸上。生活的艰辛,没有淡化这一切。就在这一瞬间,梅若冰分明清晰的看见了童年时期的侯世靖,那个只知道欺负她得侯世靖,那个总喜欢和戚彻打架的侯世靖。
光线暗淡的小屋里,摆着一张破旧不堪的用木板搭起的小床,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侯世靖躺在床上,右胳膊搂着梅若冰,左手夹着一只快要熄灭的烟头。
“明天,我想出去找份……”不等梅若冰说完,侯世靖就打断了她得话。侯世靖知道她想说什么,他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说这样的话了,但每次他都会打断她,他觉得她没必要。
梅若冰笑着吻住侯世靖的嘴唇,许久才松开,柔声说道:“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不能因为心疼我,就剥夺我心疼你的权利,这对我不公平。和你在一起,我从没后悔过。虽然,当初我问过自己这么做值不值,这么久以来,我也证实了我是值得的,我现在很知足。我不怕吃苦,只要是和你一起,只要你对我好,我做什么都好。”
侯世靖说:“这就行了,说那么多做什么?你不是个墨迹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快被你吵死了。”说着,将梅若冰搂得更紧了。
梅若冰用额头贴着侯世靖的脸,说:“我想和你一起扛,任何苦难我们一起承担,我不想你这么累。而且,要是我们两个都上班,我们就能尽快的从这里搬出去,这种一举两得的事,你干嘛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