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后院，顾耀正坐在太师椅享受着不可多得的闲暇时光。
顾舜则站在顾耀身后，乖巧地给顾耀揉肩。
“爹，你杀过人吗。”
“杀人？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顾耀回头好奇地看了眼顾舜，道：“谁家的？”
顾舜停下了手，犹豫了片刻，道：“我们家的白袍。”
顾耀带着玩味的笑容审视着顾舜，仿佛已经将他看透了一般。
“家里白袍家仆那么多，你说的白袍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
顾舜一愣，他确实不知道命丧他手的白袍叫什么名字，就连长相也只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
虽然顾府身披白袍的家仆人数众多，但多数是外门，极少在府中出现，更何况顾耀几乎不让他接触这些外事，所以顾舜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次白袍家仆。
顾耀扬了扬手，示意顾舜继续揉肩。
“是前段时间来送信的那个吧。”顾耀不紧不慢地说道。
顾舜大吃一惊，道：“嗯...爹怎么知道的。”
顾耀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怎么知道的？”
接着他指了指眼睛，道：“要多注意观察，每件小事凑在一起都有可能成为线索。”
“一，前段时间我让你接触这些外事，你最近见到的白袍就只有他一人。”
“二，当晚管家告诉我用饭之后没有回自己的屋子，也没有出去，而是去了下人住的屋子，而那里正是这次来送信的白袍所住的地方。”
“三，正当我还在纳闷，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下人来的时候，接着我就感受了两股力量在后山对撞，一种是你的元力，另一种就连我也不太清楚。”
顾耀摇了摇头，道：“所以我想去会会这个敢惹我们顾家的人，但当我追寻你们的踪迹赶到的时候，却只看见你晕倒在草地上，却不知你的对手是何人。”
顾舜一脸黑线。
为什么看到我躺在地上却不带我回府，真的是亲爹吗，他心里这么想着。
顾耀瞥了眼顾舜，笑了笑：“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不带你回府吧，起初我确实是想要带你回去，但我更想要你自己来找我谈谈这件事。”
顾耀站了起来，指了指顾舜的丹田，道：“谈谈送信的白袍为什么失踪了，还有你的丹田。”
顾舜挠了挠头说道：“孩儿自己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吸收了白袍的魂力之后就变的完好如初了。”
“魂力？”
顾耀疑惑地说道：“魂力是什么东西，就是和你交手那人用的功法吗？不对，我可没听说过白袍中有会用这种功法的人。”
顾舜心底也是一惊，“糟了，不小心说了出来，父亲肯定是不知道傀和魂力的，这下麻烦了......”
“孩儿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意思，是那白袍告诉我的，我还想请教下父亲，但看来父亲也是不知。”顾舜笑呵呵的说道。
“恩，这事我会调查清楚的，你最近也不要出现在别家的视野里，我想你也不会想再尝试一回当案板肉的感觉。”顾耀挥了挥手，示意顾舜退下。
“恩，孩儿知道了。”顾舜称是，转身准备离开。
“杀了人不要紧，在这乱世杀人是必经的一步，但你要学会区分。区分哪些该杀，哪些不该杀，我不希望你跨出这一步后有了心结，变成一个废物。”顾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恩，孩儿知道了。”
顾舜将门关上，长吁了一口气。
我算是跨出这一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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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顾舜倒也无事，每日除了在家，就是出门闲逛，当然，每次出门都要避开其他家族的眼线。
管家看没什么事情，对他的关注也就松懈下来了。
这天，顾舜照例在街上逛着逛着，转眼就走到街口，看了一会街头杂耍，在五香斋买了点点心来吃，中午在圆映戏院看了看，又逛了逛其他地方，正要准备回家吃午饭，一只手在后面拍了拍的他的肩膀。
“老板，正想去你家吃面。”顾舜看着老何，笑道，“看你挑着担子，今天怕是还没开张吧。”
老何微笑，对他说：“你想通了？”
“恩，家父和我谈了许多。”
顾舜面带微笑地说道：“我跨出这一步了。”
老何诧异的说道：“接受能力还很强的，富家子弟能有你这份觉悟，不错了。”
顾舜打量了下老何，说道：“今天找我不是来叫我去吃面的吧。。”
老何对顾舜说：“你跟我来。”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看顾舜没有跟上来，说道，“跟上来啊，愣着干嘛？”
顾舜苦笑一声，道：“老板，你今天答应我，不会再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了，我就跟你走。”
老何想了想，道：“恩，应该不会。”
顾舜挠了挠头，还是跟着老何走了。
两个人穿街过巷，走了一会，老何来到一个院子前停住，院子前种着一棵老槐树，又高又壮，枝干弯弯曲曲，显得有些阴森。
老何就在老槐树下站着，对着顾舜微笑，顾舜被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何放下担子，用手敲了敲槐树三下，便不再动了。
顾舜看了看老槐树，过了一会儿，却发现并没有什么反应，皱了皱眉头。
老何看到了顾舜的表情，道：“你稍安勿躁。”
这时，院子的门打开了，但是没有人。
“老板，你这是捣得什么鬼？青天白日的，你这样吓我也没用啊。”顾舜看着老何，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话音刚落，一阵轻风吹过，一个青衣女子站在门口，袅袅婷婷。
“走，我们进去吧。”老何把担子挑上，对顾舜说。
“这不是鬼市婆婆家的青衣吗？”顾舜看着老何，问道，“你怎么把鬼市婆婆也接到这里了？”
老何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接进了院子，看到顾舜站在院外，招呼道，“你怎么不进来啊？”
顾舜无奈，只好跟着老何进了院子，他看了看屋子的布局，差异的说道：“老何，你卖面这么赚吗......”
进了院子之后，老何也没说话，进了屋子，把担子放在屋角，然后就站在那里。
顾舜进了屋子，刚要说话，老何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人，只见这个人满头银发，穿着紫色衣裙，对着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