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商宋国策重视工商,素来没有宵禁一说。
但义府镇不过是个小镇子,并不是很繁华,入夜后便显得有些寂静了。
听尘独自坐在客栈的屋脊顶上,一只脚架在屋脊上,另一只脚踩着屋顶的瓦片。手中捧着一本名为《杂事集》的书,颇有兴趣地阅览。
这是一本收集了或短或长各种不同类型故事的杂书,书名取的算是中规中矩,符合内容。
看完一个游子离家远行的故事后,听尘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抬头望着空中那轮新月,想起了一句曾在书中见过的诗词。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恰巧这时大师兄从院落中几个纵跃也来到屋顶,手中还提着一壶不知从来拿来的酒。
“哟?不错的句子啊!”大师兄将酒壶抛向听尘,“什么时候会吟诗作对了?”
“不喝!”听尘将酒壶又抛了回去,“至于这句子,是我从藏书阁古籍里看来的!”
“哦?”大师兄仰面独饮一口,“哪本?等我回去,也找来瞻仰瞻仰!”
“具体书名不记得了,好像是和学府的开创者冬尘先生有关的书。”听尘躺了下去,杂书搭在胸口,双手枕于脑后,“你说去找鸽房给学府写信,把拿错书的事告诉府主。事情办得怎么样?之后咱们怎么办?”
“书拿错了问题不大,咱们继续行程就可以了。到时候将《天演论》送给万象宗也没什么不妥。写信只是告诉府主一声,想来府主也不会太在意。”
“说的也是,反正万象宗也不知道我们本来打算给他们的是什么。”
“问起这个,难道是怕师妹因此被责罚……诶?等一下,我好像发现了什么……千里共婵娟,你莫不是在想师妹了吧?”
“你说的是锦婳?”听尘摇摇头,“要想也是想藏书阁里那些书了,想她做什么?”
“我下山多年,回来就听说你在学府里每天都和师妹一起待在藏书阁。甚至有时候一待就是直到深夜……”
听尘抄起身上的书就砸了过去:“想什么呢!我们除了探讨藏书阁里各种古籍的内容之外就没什么交集了……”
“是吗?”大师兄一把抓住了那本书,似笑非笑,“我们学府藏书阁里的古籍虽然在数量上可能比不上其他门派,但质量皆是上乘。而且种类繁多,可以说是包罗万象。由此可见,你和师妹之间,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听尘对这莫名的逻辑感到有些好笑。不过现在细细回想,那些时日聊得东西确实范围挺广。回忆之间,也注意到了一些曾经没太在意的方面……
看对方没有回话,大师兄便自己扯开话题:
“怎么样?考虑了这么久,你想学些什么武功呢?”
听尘嘿嘿一笑:“当然是那种威力超强,打斗起来动作潇洒无比,学起来还特别快可以速成的那种!”
大师兄将《杂事集》卷起来往听尘额头砸了过去,笑骂:“生性惫懒的东西!没有什么武功是不付出什么代价就能学会的。如果真有这种武功一定会在什么其他方面让你付出代价……”
“比如说切了……”听尘的话刚起了个头便自己闭上了嘴。
“切了什么?”大师兄一下子来了兴趣。
听尘干咳了两声,拾起杂书,摆摆手:“没什么!一个从古籍里看到用来获取力量的邪恶献祭方法,不提也罢……”